“这他妈太残忍了,得有多变态才能干出这种事来”
“这男的就不是个人”
“我家也有猫,谁要是这么对我的猫下手,我可能当场就掏刀子捅上去了。”
赵又锦看着逐渐沸腾起来的人们,慢慢地坐在座位上,沉默地继续刷手机。
网络上,舆论永远比现实里更加激烈。
网民们暴言不断,声称要人肉出当事人,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冯园园风风火火冲进大厅,把包扔在工位上,气喘吁吁拉住赵又锦“是你,对不对”
赵又锦抬起头来。
冯园园眼圈都红了,语无伦次“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我以为上次就算完事了,你居然偷偷做了这么多”
赵又锦左右看看,比了个嘘的手势。
好在大家都忙着义愤填膺,也无人注意她们的小插曲。
赵又锦说“太危险了,一个人去已经很冒险,我们俩一起去,恐怕会打草惊蛇。”
“你还知道危险”冯园园目瞪口呆,“他连猫都能杀,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上次我就去敲了下门,问下情况,他就要打我。你不怕他对你下手”
“怕。”
赵又锦想起夜里看那段录像时毛骨悚然、血液结冰的感受,还忍不住哆嗦。
“但总要有人去做。”
冯园园与她对视半天,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小声说“对不起,又锦。”
“”
“这本来该是我的工作”
“谁去都一样。”赵又锦安慰她。
“不一样。”冯园园难得倔强,抬起头来看着她,“我去就只会把事办砸锅,但你没有。”
冯园园看着脸色白、眼睑处有熬夜后留下的明显淤青的赵又锦,迷茫里,有种颓丧的情绪在无限扩大。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含着金汤匙长大,她应有尽有,但时至今日才现,其实应有尽有,也是某种意义上的一无所有。
她讨厌和钱打交道,家里人也没想把她培养成女性企业家,说是太累了,好好当个小公主,嫁给金龟婿,养尊处优享清福,这多好。
舅舅是新闻行业的先驱,于是挥挥手,说你要真觉得无聊,那你来我这干吧。
她其实什么也不用干。
只是人活着不能虚度光阴,于是被安排到了新闻周刊,每天似乎也忙忙碌碌,干点正事。
可是看着眼前的赵又锦,冯园园觉,其实她还是在虚度光阴。
有抱负的人活得一往无前,每一步都留下了足迹。
而她无所事事,即便每天也同样忙得团团转,但仔细一想,竟不知自己都在为什么而奔波。
“园园”
“冯园园”
她的思绪被赵又锦拉回来,茫然抬头。
“啊”
赵又锦竖起食指,抵在唇中,嘘了一下。
“这件事不能告诉第二个人,知道吗”
冯园园迟疑道“但你这次的报道引起这么大反响,要是告诉季书姐,告诉总编,会不会对后面的展更有利”
赵又锦摇头。“我做这些不是为了邀功。”
冯园园看着她的眼睛,下意识想,它们和她的目标一样坚定,一样清晰,真好。
“是为了那些猫,对吧”
赵又锦点头。
冯园园也坚定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