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了悟道“哦,就是那个亭子里,一直坐到最后的女士”
陈亦行“”
心里的愧疚原本只是零星火光,刹那被点燃,烈火燎原。
“对。你看见她去哪了吗”
服务生指了指不远处的廊亭,“应该是去那边了,之前她问过我洗手间怎么走。”
“谢谢。”
陈亦行步伐匆匆,竟难以掩饰眉宇间划过的一抹懊恼。
光从服务员的表情也能看出,赵又锦一个人孤零零等到最后,颇有些凄凉。
他并不擅长联想,也不爱揣摩,但此刻脑海里却下意识浮现出那副场景她一个人坐在人去楼空的亭台里,四周是晃晃悠悠的风灯,而她孤身一人,频频张望,等待他的归来。
是他大意了。
明知她第一次来这种场合,除他之外又没有第二个熟识的人,还把她一个人扔在这。
眉头越拧越深,像是浓稠到难以抚平的滚烫柏油。
然而赵又锦并不在廊亭。
风灯飘摇,周遭很静。
陈亦行在洗手间门口唤了两声她的名字,没听见回应。
焦躁之下,他总算记起还有手机这回事,站在廊亭外打她的电话,没想到声音隐隐从转角处传来。
他微微一怔,拿着手机,大步流星转过弯。
赵又锦就在前面。
月色温柔,小桥流水。
她站在桥边握着手机,低头看清屏幕上的来电,笑着抬头对面前的人说“我朋友找我了”
随即接通电话,是佯装生气的语气“难为陈总还记得有一个我”
陈亦行没说话,定定地看着眼前。
和赵又锦站在一起的,是前几日送猫急救时接待他们的医生。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一身正装,和煦的笑意,和注视着赵又锦时眼里别样的温柔
陈亦行没由来一阵烦躁。
“不是让你坐在那等我为什么到处乱跑”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对电话那头讲话的声音有几分生硬。
赵又锦似乎怔了怔。
“你还记得自己穿得不多吗还是和异性交谈起来,就忘乎所以了”他手里拎着从空无一人的座位上拿走的外套,“就这么跑出来晃荡,水边不冷”
赵又锦意识到什么,飞快地朝四周环顾。
某一刻,视线与他相接。
她回头,似乎略带歉意地和那个医生说了什么,然后拎着裙摆朝他快步走来。
“你怎么了吃炸药了”她不解地问。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陈亦行抬眼对上医生的视线。
对方目光灼灼,毫不避让。
四目相对时,空气里似乎弥漫着硝烟味。
陈亦行收回视线,冷冷地笑了下,把手里的外套轻轻一抖,搭在她肩上。
俯身,低头,在她明显僵硬的表情下,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这一幕落在医生眼里,简直无异于赤裸裸的挑衅。
明明刚才赵又锦的说辞里,他们不过是邻居。
邻居怎么会有这么亲密的举动
而赵又锦却有截然相反的感受。
因为男人以亲昵的姿态俯身贴耳,却只是冷冰冰地说了句“赵又锦,你还记得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吗”
她怔怔地抬起头来,却只看见他寒凉如水的眼神。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