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幼的話剛說一半就被鍾珊珊打斷了,鍾珊珊現在已經被這個喪心病狂陳世美氣到了,結果她的朋友還一口一個碩親王叫著,鍾珊珊單單只是聽著,就想把錢幼扔出去了。
「哦哦,好,那個鐘……鍾先生……」錢幼換了個詞語之後,又被鍾珊珊瞪回去了。
錢幼乾脆不用稱呼,他道:「那位你真的不能和他硬碰硬的。」錢幼普及了一下鍾無雙這些年做出來的貢獻,最後道:「就算沒有這些,長公主是皇上一母同胞的親姐姐,元淳世子尚且年幼,皇上怎麼可能讓李大娘搶了他姐姐的位置呢?」
「就算你們強行住進去了又有什麼用處?深牆大院的,你死了我都沒處給你收屍去。」錢幼說了一堆,最後總結道:「你跟他硬碰硬真的沒好處的。」
「我要的不是好處,我要的只是一個公道而已。」鍾珊珊目光清澈的說道。
「在這亂世之中,我想要的只是一個公道而已。你害怕碩親王,不敢惹他,沒問題,我自己的公道,自己來討。」鍾珊珊說道。
她就不信,這世上還沒有一個說理的地方了。鍾珊珊說完這句話後,再也不去看錢幼一眼。
她以為她能找到幾個知己,原來她找的也是個尸位素餐的人,和朝廷蛀蟲們是一丘之貉。
「你就算是要去討公道,也要問一下李大娘的打算,然後再考慮和碩親王私下解決啊,你把事情鬧這麼大,你到底是為了李大娘,還是為了你自己的一己私慾?」錢幼問道。
「你說我是為了一己私慾?」鍾珊珊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臉上是掩蓋不住的震驚。
鍾珊珊直接被氣笑了:「你是在說我,從小到大吃了這麼多苦,受了這麼多罪的我,發現親爹位高權重,我要主動去他的面前,祈求他給出一個解釋?只要他編出兩句好聽話,我就該到此為止?」
鍾珊珊問完這話也沒指望錢幼能給出什麼好聽話,等到錢幼再次拉住她的時候,她直接道:「你給我滾開。」
鍾珊珊直接來到了大理寺門口,朝著門口的鼓直接打了過去。
過一會功夫,走出來一個看起來一身正氣的大人,鍾珊珊被帶到堂前,她只聽到案板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要訴。」
「民女陽穀縣鍾珊珊,民女今天是來狀告碩親王鍾無雙拋妻棄子,停妻再娶。」鍾珊珊說完這話,旁邊立刻有人道:「大膽刁民,膽敢污衊皇親國戚。」
「民女沒有污衊,請大人明察。」鍾珊珊說道。
錢幼擠了過來,對前方的大人行了一禮:「此事另有隱情,我看不如把碩親王叫過來,當場對質。」
陳大人看到這一幕後,知道其中自有內情,聽了這話之後,直接把鍾珊珊帶到後衙審問。
鍾珊珊直接把她所知道的事情說了,陳大人道:「葵丑年陽穀縣確實遭遇一場天災人禍,碩親王當時與你們走失,實在稱不上拋妻棄子,並且,這位碩親王是杭州青平縣人,並不是你所說的陽穀縣人。」
「他肯定說造假戶籍了。」鍾珊珊立刻說道。
「這樣一來,本官就無權查證了,念在你年輕不懂事,今天的事情,本官就不和你一般計較了。」陳大人說完這話之後,場面一下子沉靜下來。
陳大人心裡還納悶,正常人不被追究了應該感恩戴德才對,鍾珊珊就算是不對他感恩戴德也不至於現在這副仇視目光吧?
「我來之前還以為大理寺是個公正的地方,陳大人也是有小青天美名的大人,如今看來,全都是一群沽名釣譽的東西。」鍾珊珊諷刺道。
「你大膽,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陳大人聽到鍾珊珊的諷刺怒道。
「我當然知道,你不敢去和碩親王為敵,只能為難我們孤兒寡母,大人在民女面前官威好大啊!」
鍾珊珊說完這句話,抬起頭來,目光直視的看著陳大人:「在民女面前,官威如此大的官老爺,為什麼連找鍾無雙了解經過的勇氣都沒有?」
陳大人剛當上大理寺卿,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聽到鍾珊珊這句話,立刻道:「來人,把碩親王請大理寺一敘。」
陳大人說完這句話之後,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動的。
「呵~」鍾珊珊看到這一幕後,臉上的嘲諷就沒有停下來。
陳大人仿佛被什麼東西踩到了尾巴:「還不快去。」這才有人不情不願的離開。
「再去把李氏傳來問話。」陳大人說完,就看到鍾珊珊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目光看著他,陳大人道:「原告不來,被告來了有什麼用?」
鍾珊珊沒有再說什麼,她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她還是對於兩個人過來的方式有些不滿。
憑什麼渣男要人請過來,而她娘就要被傳來,不過鍾珊珊也知道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只要能討回公道,什麼形式並不重要。
李氏看到衙門來人,整個人都懵掉了,手足無措的上了馬車,到了大理寺後,她更是連門都找不到,走進來時,看到個拿書的人,她立刻跪下行禮,顫顫巍巍道:「民婦李氏,給大人請安。」
拿書的人剛開始還是一臉淡定,看到李氏突如其來的這一出,嚇得手上的書都掉了,他道:「我不是大人,大人在這邊。」
鍾珊珊瞪了一眼拿書的主薄,心裡有些不滿,不是就不能提前說嗎?就不能在她娘下跪時扶起來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