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摄政王到底是真忠臣,还是另有谋算,旁人显然是猜不出来的,只有他本人自己心里明白。
与冀州的摄政王一家独大相比,他们青州的皇族虽繁盛,但各路王爷的势力均等,没有谁特别突出,而且各地兵权有大半掌握在帝王手中,来自其余皇族的威胁相对来说就没有那么大了。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这些皇族与京中皇族就不相干了。
在陛下选择储君的时候,这些皇族可参与的事情,那可就多了。
就在齐珩想着未来之事时,齐璟却在想“过去”之事。
如果是上辈子,冀州的摄政王受魇症所扰,即便曾有雄心壮志,怕也被磋磨得接受现实,做一个安分守己的摄政王,倒也合情合理。
但如今他的魇症得到了控制,难道还会甘心屈居于他人之下
齐璟可是记得,这冀州少帝年纪太小,而且一直体弱多病,文武之名皆不显达,过去也并无多少值得世人称颂的建树,唯有这纯孝仁爱名声拿得出手了。
兄弟俩想着心事,一时之间都没有再说话。
陷入沉默好一阵后,齐珩才不经意地提了一句“说来,这香油,还与冀州的摄政王有关。”
齐璟闻言,将目光投向他放在案几上的木盒“这里面有什么说法”
“这香油,也是药油,乃摄政王身边一年轻大夫所制,其祖父曾是冀州太医院的太医,负责过新帝的脉案。此子虽年轻,但天赋过人,医术高传闻,摄政王的魇症,就是他给控制住的。”
齐璟一听,立刻对这位大夫有了兴趣此人,应当就是那个改变摄政王命运的那个天命之人
“皇兄,您给详细说说,那大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此人容貌出众,清隽亲善,观之可亲,而且他一直跟在摄政王身边,几乎寸步不离,看样子确实极受看重,乃摄政王的心腹。”
齐珩虽然不知道上辈子冀州摄政王的情况,但他同样对那个大夫十分好奇,所以不经意的时候就多观察了两眼。
那位摄政王感觉十分敏锐,齐珩不过是看了那年轻大夫两眼,就被他捕捉到了视线。
对方虽没有做出排斥、威胁之意,但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却是显而易见的。
“冀州的摄政王曾去北方平乱,这个大夫也随行,后来在冀州北境开了一家医馆,名延年堂,”齐珩指着那盒子道“这盒子上的延年二字,就是延年堂的标记。”
不仅是在北境,连摄政王的立阳三郡,也有这个大夫的延年堂。
看他年纪轻轻,但已经是摄政王身边举足轻重的人物,所制的药油也往邻国皇室流传,想来将来又是一位名扬天下的杏林圣手。
不过,齐珩可以猜到,冀州摄政王有多感谢、有多喜欢这大夫,那承皇帝和现在的新帝对他恐怕就有多心恨他救的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是让帝王最忌惮的人。
谁也想象不到,这样难治的病症竟然被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攻克,可见世界之大,没有绝无可能的事情。
齐珩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齐璟。
若是七弟也觉醒了神武,他们之间还能这般亲密无间吗还是说,会像老五、老六那样,因利益而结盟,也因利益隐隐忌惮彼此
想到这里,齐珩轻轻摇了摇头。
他自嘲地笑笑,不让这种没有意义的猜想占据自己的精力。
他们兄弟俩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完成,没时间想东想西。
二皇子走后,小十一被少玄抱着进了屋。
小家伙自会走路以后就比较喜欢自己走,但由少玄哥抱的时候还能勉为其难地老实待着毕竟坐在少玄哥怀里睥睨周围的感觉甚好。
他一坐到榻上就立刻扭头看少玄,生怕对方忘记把小外甥还给他了。
恰好小赤羽从少玄衣襟探出头来,小十一赶紧神手去接,小赤羽也不扭捏,就这小舅舅的手跳到了案几上。
然后,他们就都被放在案几上的木盒吸引了注意力。
“啾啾啾啾”“这是什么”
面对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的问题,齐璟把里面的瓶子取了出来,解释道:“这是二皇兄,也就是你二舅舅,从冀州带回来的礼物。”
小赤羽看到小瓶子,还好奇地凑过来看看、闻闻,但小十一那边看到那装香油的瓶就完全没兴趣了。
不用圆坛坛装的礼物,都不算顶级的礼物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