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已经封王建府的成年皇子,齐珩哪里会怕齐璟所说的事情。
但待他听老七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还是震惊无比。
“老五和老六当真如此胆大妄为”
这两年几个皇子渐渐大了,确实有些离心,哪怕太后一直在想办法维系他们之间的感情,却收效甚微。
即便如齐珩,也明白这独木桥难过,并非众志成城来完成的功绩。
只是他没想到,为得到想要的,老五和老六竟会做出这等事情。
“我不喜欢那个渐尤倨傲,所以一开始就不愿与他们待在一处,恰巧知道这些之后,就更不喜他们行事为人,不屑与之为伍。”
齐璟察觉出二哥的愤怒,赶紧再接再厉“虽说是少海鲛人皇族,但他们毕竟做过反叛的事,现在又如此乖张,这样一个不具是非和廉耻的部族,何以为谋”
他们不知道的是,冀州皇族甚至皇帝都曾送美人给鲛人享用,渐尤等鲛人皇族根本是习以为常、有恃无恐。
齐璟不仅要让二皇兄看到湛夷族人残忍荒淫的一面,也要提醒皇兄,虽然鲛人族崇尚弱肉强食乃是天性本能,但他们既然曾用不齿手段反叛同族,将来未尝不可能再次做出背叛的事情,实在不是结盟的好对象。
二皇子听了他的话,陷入了沉思。
安国公府和俞昭仪都曾与他说过要跟少海鲛人交好的事情,所以当初父皇安排齐璟去接鲛人族回天京,他们都是高兴的。
鲛人族不能在九州6地上待很长时间,同样的,九州人也无法在海中长住,双方完全可以和平相处。
莱夷半岛现在一半的兵力虽然在安国公手上,但只有锋亲王可以压制妖魔,东境始终以他为主为尊。
因为先帝安排,锋亲王与安国公府的矛盾已经很难化解,将来这个皇叔绝不会支持他,所以东境对于齐珩来说,并不是十拿九稳。
此前他忙于昏礼,料想安国公府和俞昭仪必定将这件事托付给老七。
谁知老七不仅没有想办法与鲛人皇族好好交流,反倒因知道了他们的恶行而厌恶起对方来。
想到这里,齐珩看了一眼齐璟“真是恰巧知道的”
做这种残忍无道的事,老五和老六必定会藏着掖着,若非老七刻意去查,又怎能现端倪。
果然,七皇子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什么都瞒不过皇兄,我实在是讨厌渐尤,又想看五哥和六哥神神秘秘在玩什么,这才派人盯着。”
园子里死了不少人,若全部在里面处理,那太晦气了,少不了搬出来再毁尸灭迹。
即便做的再隐秘,这样一来二去,也难逃过盯着他们的人。
恐怕五皇子和六皇子也想不到,老七接近公主只是为了迷惑他们,真正的力气还花在他们和鲛人身上。
现异样之后,齐璟立刻想办法“打草惊蛇”。
他非常清楚,想真正抓住他们把柄,太难,除非再蛰伏一段时间,慢慢收集证据,好直击靶心、一网打尽。
但以齐璟脾性,要他为了收集证据就放任对方这般残害无辜之人的性命,是决计做不出来的。
所以他决定放弃收集证据这一条路,先阻止他们继续作恶再说。
在那之后,五皇子和六皇子果然收敛起来,说不定还当是自己警觉,才没叫人查出证据。
齐珩见他不对自己隐瞒,多少感到些欣慰,但还是好奇未封王领事的齐璟如何去查这些非常隐秘的事情“你用了安国公的人”
安国公是他们的外祖,就连齐珩年少的时候也少不得倚仗安国公府。
只是出于重重考虑,再加上后来条件日趋成熟,他渐渐培养了自己的势力,慢慢就不再完全依赖外祖家了。
齐璟点了点头“我手上能有什么人,自然是得求助,原本想先跟皇兄说,只是前段时间皇兄正为大婚的事宜忙碌,我不好打扰更何况这事又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就没让皇兄知道,免得影响了你。”
其实,自高氏坠马一事后,齐璟已经醒悟无论如何,先得有自保之力。
经过一段时间的运筹帷幄,他现在有了自己的人,而且还做了更长远的打算及安排,但在这件事上却不能轻易用他自己的人。
因为若舞象之年的他就可以不仰仗二皇兄和安国公的力量做事,恐怕不仅不会让二皇兄对自己的能力感到放心,反而会让对方生出怀疑,甚至影响兄弟间的感情。
就如五皇子知道六皇子在拉拢新科举子之后,必会对他生疑一样,二皇兄毕竟是个皇子。
他们生在皇家,品行再端正,也注定比别人多疑一些。
齐璟不打算用他们的兄弟情义去做赌注和试探,也不想太早暴露自己的实力,所以故意留自己的人不用,反倒求其远而联系了安国公府。
“你有心了,”齐珩见他为自己着想,轻轻拍了拍老七的肩膀“不过,以后这种事情,最好还是先来找我。”
刚刚大婚的齐珩原本以为自己成家之后愈加成熟,却没想到老七已经成长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