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敏锐地现齐璟对自己微妙的变化。
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一如既往地细心,一如既往地喜欢嬉皮笑脸只是偶尔冲得太快、靠得太近,就会不自觉地退后些,多了份与原来不同的小心翼翼,好像无形中生了什么顾虑。
少玄送鳞片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
哪怕是在雌性鲛人更少的鲛人族中,雄性鲛人都未必会结伴,更何况是在礼教森严的九州。
他一点都不担心某人会犹豫不决。
因为,只要自己知道想要什么,就足够了。
大海的规则是优胜劣汰,弱肉强食,想要什么就得争,就得抢。
而且越是珍贵的,就越难抢,想要得偿所愿就要有无比的耐心
他曾在少海的海岛上追寻过野猫的踪迹,但只是有点喜欢,从未有将它们占为己有的欲望。
现在,他有了所以势在必得
只是对方看着能说会道,胆大妄为,脸皮也厚得惊人,但真到了关键时候,可能还没有他那只小奶喵坦率直接。
旁人一个不小心,他就可能趁机溜走,不能逼得太紧。
少玄最近学了不少新词,什么引狼入室,养虎为患似乎都不是什么好词,决定下次旁敲侧击问问罗秦,该用个什么美好的词汇,来形容他们的关系。
于是,一切如常。
七皇子本来还有点徘徊和忐忑,可见少玄送了鳞片之后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似乎并没有把送东西当成一回事,慢慢又松懈了下来。
他想,也许这真的只是朋友间寻常的赠予,就跟送一幅画、一盏灯没什么区别只是松了口气同时,又莫名有点失落。
没事乱送个什么东西,撩得人心里痒痒,又没有着落的少玄太过分了
某人完全忘记了,自己在救了人家之后,献了多少殷勤,送了多少莫名其妙的礼物,又大大咧咧撩拨了多少次。
直到宗人寺同意了七皇子府改湖道的要求,皇子府选了个吉日开始动工,齐璟又开始忙碌起来,就暂时不再去想收到礼物的问题。
只是某天从校场回家的路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勒马往集市的方向奔去,最后停在一家宝器店跟前。
“掌柜的,我想把这个镶起来挂着,不能损坏原物,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公子这是什么鱼的鳞甲看着是个大家伙啊”
齐璟想想家里那个明明跟自己同龄、却生得高大的人,确实是个大家伙,于是点点头。
掌柜想着眼前这位贵人如此看重这东西,还以为是什么极其珍贵的鱼,也不敢随便接活,于是道:“这要跟店里的老师傅问问,才好跟您回话。”
既然不能损坏原物,那就不能开洞,但若是镶嵌在一种底座上,又怕变得太厚,失了原物的轻盈。只有跟师傅当面商量,才能拿出一个合适的方案。
“我就等在这里,你现在拿进去去问。”
掌柜闻言,不禁又仔细看了看那鳞片。
这也太宝贝了点所以到底是何等罕见的鱼
后来连着三天,七皇子府的男主人都没有回府用午膳和晚膳,直到快要宵禁的时候才到家里。
到了第三天,齐璟稍早回来,秋夕看出殿下心情甚好,于是问了一句。
“没事。”七皇子一脸兴高采烈地说着无事,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他总不能跟秋夕说,他想把少玄送的东西随身带着,又不放心把鳞片留在别人店里过夜,于是只能亲自等在那里监工,等了整整两个下午加晚上,才拿到手。
他偷偷把做好的坠子带在身上,并不知道少玄早就感应到自己的鳞片,每次见到他,都恨不得把他的衣服扒掉,看看自己的鳞片挂在他胸口的样子。
宫里正“热闹”给二皇子和五皇子定正妃人选的时候,七皇子府的湖道终于改好了,也建了新亭子和栈道。
七皇子还定了一只小船,就等满月的气候带佳人咳咳,是带少玄和小十一赏月来着。
完工的那天午后,齐璟高高兴兴地带少玄去看忙活一段时间的成果。
两人刚站到亭子里,七皇子就听鲛人面无表情地道:
“海没有,湖有了,什么时候学游泳”
齐璟:“”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