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木製雕花房門被打開,看著門外冷著臉的陌生男人,江前冷靜地道:「你找誰?」
他的身材高大,房門半開,有意地擋住了門外人的視線。
「我找蘇絨。」
聽到蘇絨的名字,江前的瞳孔收縮了一瞬,不動聲色地回復道:「他睡著了。」
話音落下,他就注意到面前的男人臉色冷了幾分,脖子緊繃,出現了暴起的青筋,看向他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像看待死人一般。
「哦,是嗎?」
透著涼意的聲音緩緩吐出,許憬弈只是輕微揚了揚下頜,身後突然出現了兩個穿著西服的高大保鏢,一個喘息間就直接把擋在門口的江前給壓制住了。
程亮的黑色皮鞋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了『喀噠喀噠』的聲音,緩緩走進房內,許憬弈輕蔑地睨了眼奮力掙開壓制的江前,嘴角露出了厲色的凶意。
薄唇微張,正要說話時,大床上鼓起的被子裡發出了低低的嗚咽聲,見狀許憬弈臉色一變,大步走至了床邊。
掀開被子,入目的是滿臉殷紅蜷縮著身子的蘇絨。
小男生身上的連衣短裙在扭動間已經變得皺巴巴的,不長的裙擺直接翻卷到腰上,兩條雪白纖細的腿暴露在空氣中,皙白的臀部只被白色的內褲包裹了一半。
頭上的假髮歪歪扭扭的,變得雜亂的髮絲幾乎擋住了半張臉;在被子掀開的瞬間,蘇絨微揚著頭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鮮空氣,眼角處不知為何變得過分濕紅,努力地抬起眼眸看向面前的熟悉男人。
一股熟悉的木製冷香撲面而來,蘇絨條件反射地往許憬弈的方向靠近了幾分,剛才被江前用手心擠壓磨蹭的唇肉紅得刺眼,嘴巴上下開合著:
「是憬、憬弈哥嗎。。。?」
帶著沙啞的軟綿聲喚出了心裡一直出現的名字,蘇絨顫顫地伸出手,輕輕拉住了對方西裝外套的下擺。
聞言,許憬弈黑沉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動作快地把身上的外套脫下直接蓋在蘇絨的身上,沒有停頓,一把將人抱進了懷裡。
懷裡輕飄飄的重量讓許憬弈眉頭微皺,手掌觸碰到的光潔肌膚使他眼神一凝,下斂的眼眸看著懷裡只露出個烏黑腦袋的小男生,聲音咬牙切齒:「為什麼要穿成這樣?」
肩膀上的兩根系帶在扭動的過程中早已垂落,用於遮掩住平胸的蕾絲變得松垮垮,現在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那身雪白的皮肉。而腰間魚骨的設計緊緊地束著腰肢,導致整條裙子要掉不掉得掛在身上,很是尷尬。
更別提那短得沒法看的裙擺了,就算使勁往下扯也什麼都遮不住。
這身衣服穿出去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到了!
兇巴巴的聲音讓蘇絨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把臉往熟悉的懷抱埋了埋,嗅著男人身上的冷香,他低喘著氣,可憐巴巴:「我好難受。。。」
其實現在的感覺沒有剛才那麼難受了,身上的酥麻感隨著時間流失慢慢消減,只不過腦袋還是暈暈的,全身也提不起勁。
可是現在被人嚴嚴實實地抱著,身上也披上了帶有對方體溫的外套,整個人都被安全感包裹著,不自覺地低聲委屈地撒嬌。
「沒事的,帶你看醫生。」
一手把人托起,一手摸上蘇絨的額頭感受體溫,許憬弈看都沒看一旁仍在掙開保鏢束縛的江前,直接就開門走了出去。
在即將走出房門時,懷裡的小傢伙卻突然冒頭,雖然腦袋還是暈暈的,但他認出了江前。
「江學長。。。」
剛喊出個稱呼就被許憬弈沉著臉按住了腦袋,不讓他亂看。
「你要帶蘇絨去哪裡?!」
憤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許憬弈腳步停頓了一瞬,臉色發沉地瞥了江前一眼,正要說話卻被懷裡人搶了話。
「江學長,剛、剛才謝謝你。。。」
蘇絨的話讓許憬弈眼神一凝,看向江前的視線帶上了探究,下頜微抬,示意那兩個擒住江前的保鏢放手。
一直在掙開束縛的江前在保鏢鬆手的一瞬間立刻給予了反擊,直接就把左邊的保鏢過肩摔到了地上。另一個保鏢見狀想要動手,卻礙於許憬弈的命令只是作罷。
紅了眼的江前在摔下保鏢後還想繼續動手,但許憬弈的話卻讓他動作一頓。
「你是,秦家剛找回來的兒子吧。」
涼涼地開口,許憬弈拉過蘇絨身上披著的外套擋住了小男生的視線,目光幽幽地看向江前,「你該不會認為你只是剛好碰到小絨吧?」
「你知道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嗎?」
只留下兩句話就離開了,許憬弈不需要江前的回覆,也完全不在意對方的回答與反應。
快步走向一樓,從後門離開後直接坐上了等候已久的車子駛向了離這裡最近的一家私立醫院。
二樓的房間內,兩個保鏢早已跟著許憬弈的腳步一同離去,只剩江前一人站在窗邊的位置,漆黑的眸子看著正在駛離的黑色轎車,臉色宛如外面的天色一般的沉。
緊閉著的門外突然響起了嘈雜的聲音,江前轉頭看著那扇木製雕花的房門,無動於衷地看著它被人從外面強行打開。
門外站了四五個人,為的人旁邊是一個他熟悉的面孔。
看著房內只有江前一人,白欽的臉色驀地一變,驚訝地伸長了脖子往裡看,卻只看到了亂成一團的被子,關於另一個人的東西一樣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