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據他的了解,他不認為許憬弈的身體狀況可以順利回國。
「安醫生允許你回去了?」
嗯了一聲,許憬弈從抽屜里拿出了一份報告,「安醫生沒意見。」
接過報告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的醫生意見,在看到『同意回國』的字眼後,他猶疑地看向許憬弈。
「好吧,」頓了頓,安東尼問:「那你說的重要的事,是什麼?」
話音落下,辦公室驀地陷入了沉默,就在安東尼以為許憬弈不會回答時,他聽到了一句天荒夜談。
「我要回去找老婆。」
「什麼?」
驚愕於許憬弈的話,安東尼覺得自己的思緒變得凌亂,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拿著報告的手收緊,他用另一隻手揉了揉耳朵,一臉傻樣的要求許憬弈再說一遍。
「。。。。。。」
「你沒聽錯,我說要回去找老婆。」
難得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就見安東尼表情突然變得誇張。
「你哪裡來的老婆?」
他們已經認識很多年了,但他從未見過許憬弈的身邊出現任何一個走得近的人,只除了。。。
靈光突然一閃,安東尼遲疑地道:「你說的不會是。。。以前認識的小竹馬吧?」
「是的。」
見對方點頭,安東尼卻陷入了沉默。
他想起了當年許憬弈被送出國的情景。
被好幾個身著黑衣的高大保鏢護送著,許憬弈頭戴著灰白色的連帽衫,一張凌厲的臉藏在了帽子打下來的陰影處。
他一聲不吭地匆匆走過,但所到之處都會引人注目。
只因他的身上沾上了如同鐵鏽味的血跡以及那雙裹纏著狠意的冰冷眸子。
明明只是十六七歲的年紀,但他臉上的凶煞卻如同閻王現身,雙眼發紅,透著瘮人的殺意;如若沒有身邊的保鏢,感覺下一秒就會衝上前把人徹底撕毀。
像一個癲狂的瘋子。
聽聞,變成瘋子的原因跟小竹馬有關;而瘋子被送出國的原因,也跟小竹馬有關。
想到這裡,安東尼忍不住心顫。
看著這個如今變得溫潤如玉般的男人,他咽了咽嗓子,問得謹慎:「你跟他重聯繫上了?是什麼時候的事?」
「近段時間。」
「那你爺爺那邊。。。」
還沒說完的話被對方的眼神打斷了,安東尼咬住舌尖,把話死死地咽在肚子裡。
差一點就問出了不該問的。
清咳兩聲,他動作有些僵硬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扯開了其他話題:「那你走了後,咱們這個項目該怎麼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