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姜院长身边的两个年轻人,礼貌欠身招呼,“刘教授,久仰大名,以后还需要您不吝赐教。”
刘真亦一一和两人握手,“赐教不敢当,大家以后都是同事,有什么事拿出来大家一起商量。”
果然是介绍新人给他认识,刘真亦理解姜院长的言外之意,让他带这两个新人,如果猜测不错,校里马上就要有大的人事变动,他的位置可能也有变化。
有姜院长和两个新同事在,刘真亦不方便脱身,聊了好长时间关于下学期工作上的事。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开始,两个新同事落座,姜院长拉着他坐到了学校领导那桌。
新郎新娘敬过酒之后,已经有宾客断断续续离场。
他们这桌的一位校里领导,放下酒杯,“我一会儿要去市里开个会,你们慢慢吃啊,我就先走了。”
重量级人物都走了,底下这帮人也没有继续坐在这里的必要,纷纷起身。
刘真亦应付完学校那些领导,打人送走了姜院长。
整个婚礼从开始到姜院长离开,全程没和6寅说过一句话,就像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学校里只有和姜院长平时走得比较近的王院长知道他们是父子关系。
姜院长不和别人说,6寅自然也不愿意和别人提,所以刘真亦作为姜院长嫡传心腹学生,也是在那次去姜院长家中撞见恰好在家的6寅才知道,原来6寅是他导师的儿子。
刘真亦心里一直纳闷,父子关系如此怪异的源头到底在哪?
今天姜院长一直都没问他,他手上为什么会拿着6寅抢来的花束。
或许姜院长根本不在意花簇那个小细节,没往心里去。也或许已经心里起疑,碍于今天场合,不便多说。
姜院长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做了姜院长近十年的学生,刘真亦有的时候也琢磨不透姜院长的意思。
在刘真亦读研究生的时候,同届有一个同学,毕业论文涉及抄袭,开始大家都不知道。
姜院长那个时候还不是院长,一眼就看穿了抄袭的论文,不声不语,也没找那个学生谈话,每天有意无意说两句论文涉嫌抄袭的后果,之后没几天,那学生便主动找姜院长承认错误。
这事是后来姜院长和刘真亦说的,当然,没告诉他是谁。刘真亦同届,又同是一个导师,刘真亦已经猜出来是谁。
就是这样,姜院长对学生的错误,从来都不正面提,只给学生心理压力,最后学生受不住了,跑到他面前一五一十承认错误。
不管姜院长作为一个父亲是否合格,但在教育界以及光学工程领域绝对是屈一指。
姜院长越是什么都不问,他心里越是没底。
刘真亦一直忙于应酬学校领导,没空管6寅,说好两人坐在一起吃饭,帮6寅占座的。
等他返回宴会大厅的时候,没有多少宾客,这下也不用吃了。
刘真亦四下看了一圈,和6寅平常玩在一起的那一小撮人,聚在一起嘻嘻哈哈,不见6寅身影。
刘真亦心里泛起嘀咕,人哪去了?不会生气走了吧。
刘真亦掏出一下6寅去哪了,那个莹绿色网球头像,显示有未读消息。
应该是刚才忙着应付学校领导,同时一直在留意着姜院长对自己的态度。现场又太吵,没注意到6寅的消息。
点开未读,“我在你家等你,早点回来。”消息时间显示一个多小时之前。
大概是见刘真亦应付领导,抽不开身陪他,所以6寅先走了。
刘真亦和小张老师打了一声招呼,“新婚快乐,我先走了!”
“谢谢,”小张老师出来送刘真亦,“晚上还有答谢宴呢,你真的不来了?”
刘真亦笑着拒绝,“我真的有事!”
“你们可真是的,6寅那孩子也提前走了,你也走!”小张老师看着刘真亦半开玩笑,“你们不会提前约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