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破费,咬牙花了一大笔银子让苏晚住了单人间,所以日常生活尽管是提心吊胆的,但是在她谨慎的性格下,也没出什么岔子。
在书院学习两年了,她感觉自己伪装的还算成功,众人虽然都暗暗骂她女里女气是个矫情怪,但是没人真的掀开她的裙子认出她的性别来。
等其他人都去上骑射课,她不慌不忙的绕路回到自己的斋舍。
打水放花瓣,她一气呵成,书院不许带丫鬟服侍,所以生活琐事都是自己一人完成。
习惯性的把门窗锁死,这才浸入木桶里,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
滚烫的水浸润着她的娇躯,每一寸肌肤都是那么莹白。
被裹胸布缠缚到酸疼的身体,也得到了释放。
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慵懒,她仰着头,靠在木桶边缘,合上眼睛,惬意的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时刻。
热气缭绕中,她根本注意不到打开的衣柜里正有一双眼睛,密切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半个时辰后,苏晚洗漱完毕,打开门窗,恰好看到徐凤池回来。
他身穿束腰骑射服,英姿飒爽,脸上涨红,额头还有热汗。
骑射课就是很耗体力,与他擦肩而过时,苏晚甚至还听见了他微弱的喘气声。
“苏晚。”他忽然出声喊住她:“家中的奴仆给我送来了红果,很多,现在天热,很容易坏掉,我分一点给你。”
苏晚顿住脚步,短暂的停留让她嗅到了徐凤池身上的汗味,不是酸臭的味道,反而带点微微的干草香气。
她一点都不想和徐凤池扯上关系,直接拒绝:“不用,你可以送给别人。”
徐凤池背在身后的手猛的攥在一起,阴郁的眼神盯着她的唇,他见过苏晚吃红果的模样,又红又小的果子在她唇齿尖滑动,透着诱人的香气。
明明就很喜欢吃红果,特意为她弄来的,为什么不吃?
“我们的斋舍连在一起,比邻而居,送给你比较方便。”
这什么狗屁理由,苏晚差点翻白眼:“我苏家又不是吃不起,不用你施舍。”
“可是你之前吃的红果产地是在江西,江西离上京路途遥远,都是在红果还未成熟时摘下来,这种果子味道都很酸涩,优点就是价格低廉。
我的红果是产自上京的,成熟后才摘下来,比较甜。”
苏晚气的直咬牙,好好好,知道你徐凤池吃的东西很贵,那又怎样。
她连话也不想多说,手里提着一盏放了熏香的灯笼,去了斋舍前的小池塘。
小池塘到了夏季,蚊虫多,但是她又喜欢呆坐在这里看落日余晖,所以就带着熏香来。
徐徐的风从北面吹来,也慢慢的将她尚未干透的丝吹干了。
落日夕阳下,一切事物都变得朦胧起来,西山那儿仿佛起了一层雾。
苏晚心想:“又快到了西山狩猎节,今年无论如何我也要去,就算不亲自骑马狩猎,也要跟去凑凑热闹。”
又想到自己还有两年的书院生涯,不禁惆怅起来,读书,科考,甚至以后可能还要为了遮人耳目娶妻生子,对她而言,未来一片黑暗。
好难啊,哥哥,如果你健健康康的就好了。
她不想胆战心惊的在男人堆里周旋,每月不知何时降临的月事,更是折磨的她身心俱疲,她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女儿身呢?
低头望着自己青色的素袍,无奈的叹气。
她是女郎,她天生喜爱那些粉粉嫩嫩的裙子,可是女扮男装后,她就不能再碰那些颜色了,成天穿的都是素色的袍子。
她一会仰头看看天,一会眺望着远方的山峦,一会又垂头看脚下的草丛和野花。
她漫无目的消磨时间,姿态时而慵懒,时而惆怅,时而妩媚,时而严肃。
徐凤池就在不远处,手里捧着书,眼睛却一直望着她的背影。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无声的诱惑,在引诱着自己犯下滔天的罪恶。
夜幕垂垂,苏晚方才回斋舍,丝已经被风吹干,放下帷幔,点燃熏香,随后就蜷缩进了锦被中。
熏香效果很好,苏晚很快就陷入深眠中。
衣柜传来微弱的响动声,接着一声轻轻的吱吱响起,衣柜门被打开。
徐凤池的身影出现。
他们二人的斋舍紧紧连在一起,放置衣柜的那堵墙已经被徐凤池打通,所谓的衣柜不过是遮掩的物体,他每晚都会通过这个衣柜,来回穿梭在两个房间中。
他轻车熟路来到苏晚的床边,弯下腰,手里捧着她的乌嗅了一口。
全身都愉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