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秋慢慢的溜达着,看着两边摊子上各色出人意料之外的物件。居然还有成团的电线芯子卖这个实质上应该是卖铜吧,不然这电线芯子拿来做什么用各种摊主也没人主动兜揽客人,俱是一脸的姜太公钓鱼的样子,等着人问价才开口,像申秋这样慢腾腾毫无目的的人很多,不过都是一脸无聊的神情摊子前经常有人拿起东西来,用申秋听不懂的话盘着价,说起来,细听听,跟黑社会差不多什么做旧包浆的让人一头雾水但申秋听得兴致十足原来还有这样的世界,果真精彩。
活了四十年的申秋自然比小孩子有眼光,这些摊位上摆着的各种垃圾般的货物,没一样能入得了眼,不过,人真不能太铁齿。很快,她就在一个古董摊子上看到了一个东西,很奇怪的东西,一颗透明的珠子,里面有些黑丝,比乒乓球小一些。荔枝果那么大小,混在一堆玉珮、银元、铜钱及各种像章之中,其实并不显眼,但一眼扫过,看到这个珠子的申秋,当下就走不动道了,一股想要拥有的意愿由心底里升起来。强烈地冲上心头。
两世人,从没有这么渴望过一个东西,甚至包括自己久候不至的孩子。
其实,申秋也真没有过什么玩具。两世人真正属于自己,自内心想要的物件很少。申秋也不愿意折腾,身上也没多少钱,都是大人心肠了,买这些假货有什么用但内心放不下这颗珠子,应该是颗玻璃珠,泛着脏脏的烟熏黄,珠子内影约的黑丝仿佛是一幅水墨画。细看,真心有点漂亮的。当然了随便扫一眼,感觉脏脏的,决心顺从自己的内心,开口问这个戴着个黄色太阳帽的小贩
“这珠子怎么卖”
摆摊的小贩是个贪心的“这可是上好的水晶石,一百块”
一百块,这赶上两个月的工资了申秋扭头就走,根本没打主意还价。
“哎,小姑娘,你回来嘛,走什么走,这生意是谈成的,个个仿你一样,还做不做生意”
“一个玻璃珠子,一百块,你看我像有一百块的人么”申秋停下脚,却没有靠近摊子。回对着小贩冷言道。
“那你说多少这可是上好的水晶”看清申秋的小贩心里也后悔,这几天没开张了,都没看清楚人,这问价的不过是个学生娃。上初中至多才是个初中生
“我说了不算,你说的才是实价,你自己最低多少才卖,行我就买,不行我还个价就走,也不耽误你的生意。”讲价,也算是练了几十年了,申秋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小贩伤心。
“十元”
小贩沉痛的声调。这价差,直接去掉一个零。
沉痛的声音同这个价差,把申秋给乐得,这就是传说中的喊价齐天还价齐地的还价法
“五元,卖就卖,我也只有五元,要不是我多嘴问了,这大清早的,也不好走,不然我也不想买了一个玻璃珠子五元钱,还脏得不要不要的,我也是疯了”
申秋一脸的后悔
g城做生意的人,比较讲究个意头,每天的第一笔生意,叫开张生意,一般是买卖双方都得比较有诚意,卖方亏得不多的情况下也肯卖,买方虽说想贪便宜,但只要问了价,还了价,只要人家愿意卖了,心里再后悔再不想买了也得买下来,要是问了价不买,就是诚心来毁人生意的,被卖家骂了祖宗八代什么的,旁人也觉得是该的。
“你”小贩觉得这价真低,自己只赚了五毛钱,可不卖,又是开张生意,只能咬着牙狠地“拿钱来,卖给你啦我赔大本了我再给你说一次,这绝对是水晶,虽说不怎么通透”
“管它水晶玻璃的,谁让我多了嘴”申秋冷冷地缓缓回了一句,把小贩堵得没话接。申秋把衣服口袋兜里的五元钱递了过去,接过这人递来的这个玻璃珠子,捏在手里走了。一路上仍然慢慢地看着各种杂物,却也再没有想买的兴致了。当然了,不排除包里只有刚得的十元钱的原因。
花了快一个小时,走回了军区大院,爸爸果然没有回家,坐在自家的大门前,申秋无聊地抛着手里新得的玻璃球。往上扔了然后又接住,这种抛接行为不失为一个打时间的好动作,前世申秋也喜欢抛接手里的各种东西,技术纯熟,完全不用眼晴看着就能接住,晒着冬天的太阳,浑身暖暖的,很舒服。当然了,也没现这玻璃珠子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黄色越来越少这种改变微不可见,但却实实在在的生着
“申秋啊,忘带钥匙了”
隔壁周营长的妻子走过,她这是要出大院有事,她的女儿是申秋的同学,所以,还是对申秋比较在意,当下就顺嘴关心了这个全大院有名的逆反女一声。
这些叔叔阿姨的问话,申秋前世总是混不在意,历来就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俱都点头认下,所以,大院里的人都晓得,申团长家的女儿,没点女孩子样,就是个粗心大意的货,丢三拉四简直是家常便饭。没一点女孩子的细心劲。
这次应该也是点头认下自己没有带钥匙了事。现在,申秋知道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关系自己的名声的呈堂证供或者证人证言之类,内心是成人的她自然知道该怎么回答,再不会像前世人那样忽视这些小细节。
迎着阳光的刘姨带着光环,逆光的人像总让人有种仙人之感,这算是大院里对申秋这种长歪了的娃少有的几个还怀有善意的长辈,不能不尊重的。
“刘姨,我没家里的钥匙。”
周营长的妻子刘萍已经跨出的脚步顿了一下。没家里钥匙是什么意思停下来,看着申秋眼光里莫名有几分探究。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