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并不大,审人私刑的地方只有一间屋子,其余四五个单间,现在里面还关着人。
地下并不冷,相反,烧的很热乎。
陈束进了这里,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锈腥气,看着满墙的鲜血,阴森恐怖的气氛,他吓的忘了喊胳膊疼。
“这里,你们,你们竟然敢用私刑?你们有王法没有?”
宗政玄廷嗤声一笑:“王法?”
妺染很想补一句,他就是王法。
可惜啊,陈束这种不够级别的人,又常年住在明城,没见过宗政玄廷,自然不知这是当朝太子殿下。
若他知道,就不是现在这个态度了。
谷雨终于受不了了,她紧张的靠在妺染身上,抓着妺染的手臂。
虽然她很想在主子面前表现的坚强,但是实际上的她表示很抱歉。
黑暗中走出一个脸色雪白,唇色金的男人,他像是地狱里走出的恶鬼,来凡间追魂索命。
“主子,要对他动手么。”
宗政玄廷脱了外袍丢给妺染,妺染习惯性叠好,跟在一旁。
他缓缓套上一旁叠放整齐的雪白衣服,活动一下筋骨,道:“之前那个最不听话的,不想留了,带上来,我亲自动手。”
“是。”
他手下去带人的功夫,玄廷已然穿好,一身雪白,血若是溅上去,相当的刺眼。
不一会儿便从刚才经过的房间里押上来一个人。
他被摁到对面的十字架上,已穿好的琵琶骨直接挂到钩子上,整个人散着颓死之气。
玄廷让人把陈束按在那人左侧的凳子上,捆好,身边站着那个脸色雪白,唇如金纸,看起来随时能上西天的男人。
玄廷缓缓的摸起一旁薄如白纸的刀,淡淡道:“你是说了呢,还是做一个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奄奄一息的男子勉强抬头,狠狠地啐了一口:“你也就这点本事了,做梦吧!”
玄廷点头,赞叹道:“行,有骨气,够忠心,我就喜欢掏你这种人的心,给你自己瞧瞧,心在别人手里被捏爆是怎样的场面。”
那人诧异的看着玄廷。
玄廷解释:“哦,忘了告诉你,你放心,我手里最有准星,保证你的心被剜出来后,你还能活几个眨眼的功夫,足够你后悔了。”
陈束脸色惨白。
谷雨也开始哆嗦。
想跑,又不敢跑。
她轻轻拽了拽妺染。
妺染一脸的稍安勿躁,对谷雨道:“好好看,好好学。”
谷雨:“………”
玄廷戴上了特制的银丝手套,直套到手肘。
这手套妺染见过很多次,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挂满倒刺,若被这手套刮上一下,立刻刮下一片肉来。
而玄廷通常用它来搅弄别人的内脏,偏他的技术炉火纯青,绝不会让人死了,而是眼睁睁的感受那种彻骨的绝望,看着自己的心,肚,肠被掏出来,刮上一刮,打个结再塞回去,极致的清醒,又极致的痛苦。
玄廷朝暗处又招招手,立刻有人上前,给那嘴硬之人灌了一壶液体,他吐了一半,但也喝进去一半。
玄廷把刀片拿给妺染:“要不你来?”
妺染十分懂他,立刻退后一步,拒绝道:“我还是更喜欢师兄你的剥皮手法,天下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