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大风,妺染听着外面的动静,有些睡不着。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则是把玄廷的话仔细的在脑子里再过一遍,又回想两人这些年的过往,实在想不出任何,玄廷对她有男女之情的事。
哪怕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记得她有一次回山上时受了伤,胳膊被划了一刀,脚也扭了。
玄廷在山下就碰见她了,两人结伴一起上山。
当天还下着雨。
可玄廷既没有提前上山找人接她,也没有搀扶她一把,而是自顾自的打雨伞,走一段路便停下来,看她一瘸一拐浑身淋透的往山上爬,他还一直在旁边说风凉话。
最后妺染实在没了力气,等到山门处时,她几乎是用膝盖在一步步往前爬,总算是到了。
山门弟子见她这样皆七手八脚的涌上前来把她搀了进去,而玄廷只冷哼一声,讽刺她几句后,就离开了。
她了三天高热,再醒来的时候,依旧去墓园里守着。
当时妺染对他的冷眼旁观是怨恨的。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心里早没了怨恨,只是对玄廷造成的阴影却抹不掉,更多的是忌惮。
她清醒的明白玄廷今天说那话不是一时兴起,她思来想去,还是认为让她当太子妃,一定有什么她看不见的利益在里面。
总之,她是不会入东宫当太子妃的。
进太子府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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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府自从有了凝霜后,府里便陷入诡异的安静与平衡中。
虽然府中对陈贺芸腹中之子的流言淡了下去,可偶尔仍有声音传到辛朝义耳中,都被凝霜化解了。
陈贺芸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敢轻易打掉孩子,便只能从凝霜身上细细筹谋。
可如今已快十月底,她的身孕也快四个月了,再拖下去着实不利。
而凝霜又把控着辛朝义,辛朝义如今已经不进嘉黎院半步了,哪怕是问孩子,也是一起吃饭,或日常碰面时会询问。
陈贺芸只得做两手准备,一边从凝霜身上下手,一边继续追查陈束和李婆子的下落。
可越查越让陈贺芸气急败坏。
这两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她自信凭她陈家在天都几十年的根基,想查个人还不是什么难事,偏偏这两个人没有半分踪迹,干干净净的。
要说背后没有人收拾,陈贺芸是不信的。
她头一个怀疑辛妺染。
可辛妺染来天都才多久,她有这样的根基么?没有。
陈贺芸百思不得其解,辛予嫣又因为身上的伤要卧床养着整日哭闹不停,嘴里还念叨着宗政玄廷。
陈贺芸烦躁的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