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好,到时候我带她去游湖。”
林栖一早使人来说了,张建业和张绍光今儿也在,张绍光拍着宋槿安肩膀,“妹夫,你一定要考中府学给我争口气啊。吴四郎最近攀上了都转运使副使家的公子,人家是府学里的名人,吴四郎总拿人说事,去一趟府学接人,当狗腿子还当出优越感了。妹夫你考上了,到时候带我去府学转一转,也让吴四郎嫉妒嫉妒我。”
宋槿安冷静地挥开他的手,“人家是官,我们是民,不要去争这口气。”
“吴四郎不是啊。”
张毅怒瞪,“槿安说的对,别为了争一时长短,得罪了人。”
林栖坐在一旁嗑瓜子儿,“吴四郎还没过继出去”
“嘿嘿,快了。”
张建业问,“什么过继”
张绍光做了个鬼脸,“嘿,就不告诉你。”
张姚氏招呼几人入座,“过来吃饭,咱们边吃边聊,别耽误时间,一会儿林栖和槿安还要回去。”
张绍光赶紧坐下,“对对对,别耽误他读书。”
用过晚饭,两夫妻回去,孙承正他们也刚用了晚饭,在院子里乘凉。
许如意她们在水边的八角亭里坐着,看到林栖,她赶忙站起来挥了挥手上的圆扇,“林栖快过来坐,咱们一处说说话。”
“这就来。”
梅蕊悄悄拉了一下许如意的袖子,压低声音说,“你怎么直呼林娘子名字”
“咱们不是外人,叫名字更亲热,有什么要紧。”
梅蕊颇为不赞同,“到底有失礼数。”
云岚坐在一旁,没参与对话。
林栖走进来,笑着道,“什么礼数”
许如意拉着林栖坐在她一边,有一肚子话对她说,“什么礼数不重要。我跟你说,今日我们三个在外逛了一天,连午饭都是在外面用的,看了好几处房子,哎哟,想赁一套规整的一进院子,地段和房子很一般的那种,一月至少三两银子。对,就是银子,人家不收铜钱,你说给三贯钱,人家都不爱搭理你。”
林栖笑着问,“文芳街你们去看了”
梅蕊点点头,“都看了,文芳街的院子价格更贵。我们打听了才知道,因为文芳街的租户多是府学和其他书院的学子、先生,因为价格贵,大家多是拼着租,一套一进院子住三家人,每户根据房子大小租钱在二两到四两不等。”
云岚接话,“也有那种专门改建来的独院,除开大门,一套院子就是三间屋子围一起,门口处专门搭了一小间当厨房。局促了点,好在不用和人挤,这种要五两银子一月。这还没算日常花用。”
梅蕊听的直叹气,一个月五两银子啊,她公公现在去县学教书,一个月的月钱,都租不起文芳街的一套小院子。
林栖知道文芳街的房子贵,学区房嘛,从古到今就没有便宜的。而且这还是省重点学校门口的学区房,再贵也正常。这个贵也只是对平民和一般小康之家的人来说。
梅蕊家银钱不太凑手,许如意和云岚家比小康之家好一些,但是每月房钱和吃穿用度花费过十两银子,还是很心疼。
“最好我们三家都考上,到时候我们三家凑一起租个小院子一起住。”
“丫头小厮呢”
“住不下,只能送回去了。”
林栖喝了口水才道,“我听说府学那边头一年学业重,一般都要求学子住书院里,可以带一个书童进去。你们这样计划也挺好,除开他们休息回家住,平日里你三个住一个院子也不算挤,更实惠。”
宋怀瑾四人在不远处的水榭,这会儿天黑了,外头都安静了,妇人们说话的声音隔着湖他们也听得到。
石川苦笑,“我以前问我爹,问什么考中禀生秀才,不去考举人,连试都不曾试就放弃了,我现在知道了。”
季越沉默,他自己心里知道,他有这个机会和几位同窗体面地站在一起,多亏了他丈人和娘子,要不然,就算他家勉强能供他读私塾,也没银钱送他来淮安考府学。
孙承正家里有两家铺子,生意都很好,再加上家里的田产,一年收入约莫三四百两,在桃源县算是很好的人家了。他只觉读书辛苦,从未认真算计过这许多花费。
“在桃源县读书,一年花费不会过十两,往前跨一步居然这么贵。”
“穷学子有穷学子过日子的法子,节省一些也用不了这些,既然决定踏出这一步,就要认真,上对得起父母,下对得起自己。”
“槿安说得对。”
自开蒙以来,孙承正第一次燃烧起学习的巨大动力,果然家里是开铺子的,说什么前途都没有说银子好使。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