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走得了吗”一声满是寒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衣女子身形一僵,她下意识的侧身往旁边一滚,这才堪堪躲过了剑刃。
“原来是宗主。”白衣女子笑了一声,“宗主不回玄一宗,倒是戴着个面具在此耽搁”
“你是谁”沈燃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白衣女子,见她一语道破了自己的身份,眸光骤然阴沉了下来,眼底暗藏杀意,“谁派你来的。”
“宗主觉得我会说吗”白衣女子十分警惕的看着沈燃,她握着剑刃,实则手心也满是冷汗,整个修真界谁人不知沈燃修习的是绝天道,平日里他看似什么都不管,性情温和,可实则他在修习绝天道时,手里沾染的人命数都数不过来了,他的那把流光便是以人血养出来的剑。
“罢了,说与不说并不重要。”沈燃目光落在了悬崖处,从这样高度的悬崖掉下去,只怕凶多吉少,他握着剑柄,缓缓抬起,平静道,“把你们留在这里即可。”
白衣女子惊骇不已,却已经晚了。
白赦醒来的时候,全身几乎都不能动弹,鲜血从他的嘴里呛咳出来,疼的他浑身都微微颤。
“嗯”不远处传来了声音,白赦下意识想要转头看去,却半点也无法动弹,他躺在地上,身下满是鲜血,本以为这次跳崖是必死无疑,却没想到居然还留了一命,一旁的配剑剑身有些暗淡,隐隐还能看到上面的“祭寒”两个字。
祭寒是白赦拜师那天,沈燃亲自去剑山为他取下的名剑,当时白赦抱着这把剑欣喜极了。
“这小娃娃伤的倒是挺重,咦,金丹没了,修为也没了,惨,太惨了这剑气怎么有点熟悉,好像是玄一宗的那位的吧。”说话这人半蹲在了白赦的面前,白赦这才看清这人的模样,他几乎已经不能称为一个人了,面容满是伤痕,身形扭曲,极为怪异,这人似乎也知道白赦是怎么想的,他笑了起来,“小娃娃,是不是吓到你了哈哈哈,我这一身的伤啊,也是和你一样,拜
这流光剑的主人所赐。”
“”白赦勉强开口,便被鲜血呛了一下,他瞳孔微微涣散,一字一句道,“沈”
“对,是沈燃。”这人似乎也不着急救白赦,他蹲在一旁,“你的身体太适合做魔修了,没了金丹也不要紧,正好我这里有一个功法,我不敢用,但是用在你身上,实在是再完美不过了。”
“你想做什么”白赦面露痛苦,他微微仰起脖颈,疼的青筋暴突。
“当然是救你了,遇到我啊,算你走运,你要是再晚两日,我也得死了,就没人能救你了。”这人看上去有些疯疯癫癫,“想当初,我也是修为出众,一时走岔了路,可却遇到了当时修炼绝天道的沈燃,他持剑杀了我整个宗门,血染满地,全宗上下七百二十五人,都被杀的干干净净,一个不留,他说我等是魔修,可他不是比魔修更可怕吗”
这人所说的事情,白赦全然不知,他愣了一下,“七百二十五人全部杀了”
在他的印象里,他的师尊不是这样的人可是白赦也没法辩驳,毕竟也是他这位师尊废了他的修为,甚至想要将他赶尽杀绝。
为了防止白赦死了,这人将自身的灵力不断的灌入了白赦的身体里,白赦微微闭眼,道,“没用的,没了金丹,我没法储存灵力。”
“谁说没用”这人道,“按照我给你的功法修炼,运转我给你的灵力。你难道不想报仇吗你的金丹和修为都是沈燃毁掉的吧,他都这样对你了,你难道还要心慈手软”
“报仇当然想要报仇。”白赦深吸了一口气,他看了眼功法,几乎没怎么犹豫,便立刻决定了自己要做什么,就像是这个人所说的,什么修仙,什么魔修明明沈燃这样滥杀无辜,杀徒证道的人,才是最该死的。
“我们做个交易,我也活不长了,估计也撑不过今晚,但是我不甘心啊”这人摸着自己的脸,牙齿恨的一直打颤,“沈燃他屠我宗门,杀我亲人,我恨他,我要他死我要他尝尝这种滋味若是你肯答应我有朝一日,一
定要废了沈燃的修为,让他痛不欲生,我便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恢复修为不是让你获得更高的修为”
“这功法真的可以吗”不怪白赦怀疑,能让一个没有金丹的废人重新修炼,这样的功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当然可以,反正你都这样了,若是不试一试,就更是死路一条,以我对沈燃的了解,他要是知道你还活着,定然要斩草除根的。”这人嗤笑了一声。
白赦微微抿唇,他垂下眸子,好一会儿后才道,“我知道了我答应你,若是功法大成,有朝一日,定然要沈燃痛不欲生。”
“哈哈哈哈好好”这人一边哭一边笑,“老天有眼啊”
这人将白赦扶起,他一边给白赦输入灵力,一边说道,“你若是不相信我,等你回去了,问问你们玄一宗的长老们,当年沈燃是不是血洗宗门,残杀无数,他的那把剑,就是靠着人命养出来的,沈燃这人毫无善心,狠毒至极,当年死在他手上的人不知凡几,大大小小被灭的宗门更是无数,现下倒是想做一个伪君子了,呵”
白赦听着这人絮絮叨叨的说话,倒是从这人的口中知道了许多曾经不曾知晓的事情,更是颠覆了他对沈燃一直以来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