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音应着,几步走到厅中央,然后将礼盒打开奉上:“丞相大人,这是我家太子送你的白玉弥勒佛,寓意祝你身体康健笑口常开。”
卫延看着那尊通体白色的佛像,面上堆满笑容,起身拱手行着谢礼。
“多谢太子,为了臣的事让您破费了。”
“丞相一心为国事繁忙,这五十大寿孤自然要表诚意送祝福了。”商昀歌嘴角微扬道。
“太子,这汉白玉弥勒佛价格可不菲,没想到太子为了给丞相庆寿竟然舍得将它送人,太子如此阔绰令微臣佩服。”太尉张盾阴阳怪气道。
“太子,您这一打头就献这么贵重的寿礼,我等的礼物还怎么好意思拿出来,你这不是明显让我们这些人难堪吗?”太师傅珩脸色微沉道。
他这样一说,有几个官员虽然没有说什么,可脸上尽显不悦。
商昀歌眸光扫向对面的太师,双目蒙上了一层冷意:“太师之意,丞相鞠躬尽瘁半生是不值得拥有如此好的礼物了?”
傅珩闻言,先是一怔,很明显没有想到今日这太子敢当着众人的面反击自己的问责。
要知道,平时这太子一直是温润谦虚示人,在朝堂上从来不敢反驳任何大臣的奏本,就算当今皇上让他提出不同意见,他也只是附和他们这些大臣。
这让他们几个老臣都认为这个太子是个软弱无能的人,虽然皇上看似很看重他,可他们这些老油条岂会看不出皇上那只是表面现象。
与之相比,皇上还是看重西宫的二皇子,眼下好像西宫受了惩罚,可这罚也是有技巧的。
想当年皇后打入冷宫那是没有年限的,要不是她哥哥谢雷霆保她,可能到现在她这个皇后还在冷宫里待着,这说明皇上根本就是打算废了皇后与太子。
而西宫贵妃就不一样了,明面上是罚她母子两年,实际上只是为了尽快平息这件事,毕竟贵妃刺杀太子是件对皇家不光彩的事。
要是皇上当真惩罚西宫,岂会轻罚他们母子两年,以他们刺杀太子的事都够上死罪的。
今日这太子一反常态的怼自己,着实不正常的很。
“太子这话说的,丞相劳苦功高,他就是收再好的礼品也是值得的。臣刚刚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这一出手,让我们底下的人都不好意思拿出手了。”傅珩看似赔笑道。
“自来皇家出手都没有凡物,到我这里又怎能礼太轻,丞相为人一向刚正不阿,他办此寿宴,又岂是看重客人的礼品,太师这样说你将丞相大人想成什么人了?”
傅珩闻言,脸色难看至极,这太子还真是牙尖嘴利,他这三言两语便挑拨了他与丞相的关系,以前他怎么发现这太子有此口才。
“太子说笑,臣自是知道丞相的为人是怎样的,刚刚是我想简单了,还请太子勿怪。”傅珩压着脾气道。
他就是官位再高,这太子的身份再软弱,也不是自己随意忤逆的。
“太子,太师,只是献礼而已,我这儿没有那么多讲究,大家能捧场来为我庆寿我便心满意足了,您二位不用太认真。管家,继续念礼单。”卫延打着圆场,赶紧岔开话题。
这场寿宴举行了一个多时辰便散了,回程的马车上,商昀歌靠在车壁上待了半晌。
“阿杉,你今天看到了,朝中的重臣都没将孤放在眼里,我将来要走的路艰难太多。”
“其实你也不用太认真做这件事,人生区区几十年过好自己便可,何必非要选最艰难又危险的事做,做个自私自利的平凡人不好吗?”
虞杉杉觉得现在的古国都会经历日新月异的更替,没有哪个国家能经久不衰的,何况这个国家外忧内患弊端太多,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力挽狂澜就能成功的。
“妇人之见,我既然生为曌国皇家子嗣,就有责任将这国家治理好,若是皇家人都像你这么想,哪还有什么国家,全天下岂不是乱成一锅粥,到时四处都是狼烟四起奸淫掳掠,百姓永远都会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没人给他们一丝庇护。”
虞杉杉闻言,不得不佩服这个狗太子还真有几分血性。
“行,你大义,我小人,你的事我才懒得管。”虞杉杉瞥了一下嘴角,转身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