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启明先是去那祀堂的侧门。
用那把丁兰尺,左量右量。
又念念有词,掐了几个指诀。
然后摇了摇头,又转身去了那通往后堂的侧门。
接着,几乎做了一样的事情。
“就是这了。”他满意道。
吴邪心想,不对吧,这门是通后堂的。
别的不说,那‘鬼东西’不知还在不在。
雷启明又拿出鲁班尺,在门框上又量了量。
最后,似乎是找着个位置。
用指节在那地方轻轻磕了三下。
只听隐隐‘咔哒’一声。
他一回头,见那几人还愣在原地,便笑说:
“走吧,还等什么呢?”
吴邪和胖子犹豫着上前,疑惑的看了看他。
那人将门板一轻轻推。
门扇洞开,眼前豁然开朗,竟是诺大的中央祀堂。
几人走出去,来到祀堂广场。
现此处光景已大不同前。
点将台上,铁佛和长条供桌皆已不在。
取而代之的,是幕布彩旗,刀枪剑戟。
地上,烟灰彩带,一片狼藉。
点将台下,整整齐齐码放着十几排靠背椅。
将原本空无一物的祀堂广场,占据了约三分之二。
吴邪和胖子满心疑惑,刚想上台去看看。
便见一人从幕布后转出来。
此人画着红白京剧脸谱,脚蹬高靴。
身上艳丽的行头已经褪去,只着一白色中衣,头勒水纱。
那人见着吴邪几人,十分诧异,连退三步,惊道:
“你们是人是鬼?”
吴邪和胖子同他一般诧异。
胖子这人,别看平时‘鬼不鬼’的,真碰着了,却胆大的很。
上前一挺肚子,中气十足回道:
“嘿,抢什么台词,该问你是人是鬼呢!”
确实,这人红白花的脸谱上,獠牙直冲两眉。
额头围一圈绒花簪的骷髅装饰,怎么看也更像鬼。
那人定了定神,又将他们从上到下审视一番,问:
“你们……是刚来?还是没走?”
胖子刚想说话,吴邪一拉他,道:
“哦,我们刚来,昨天落了点东西,想找找。”
那人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吴邪于是上前与他攀谈。
原来,这祭祖的步骤,从早晨的燃香、洗供、摆供、烧供、晒族谱。
再到下午的各房上香拜祖,收族谱。
还须最后一步,晚上唱大戏。
大戏唱完,祭祖才能算结束。
这大戏,一般是当地的傩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