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忙碌一天,来不及招待客人,现在搞不完,晚上还得熬夜写稿子。
情绪忽然崩溃,刘婕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用力咬下唇,吸了吸鼻子。
陈昭似乎打完电话,折回店内。
“陈昭”刘婕的眼泪就在眼眶打转,拼命忍着,攥紧袖口。
“嗯”陈昭放轻了语气。
刘婕稍稍仰头,看着他的眼睛,沉默片刻。
“我把、我把珠子弄撒了。”
明明是珠子洒了,可是听起来,是她要碎掉了。
原来她只是习惯性微笑,并非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在意。
“珠子洒了捡起来就好了。”陈昭笑着,轻声说。
“可是颜色大小都混了。”
“那就重新分开。”陈昭走近了,提裤腿蹲下,指尖捏起两颗珠子,递给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也许是因为她开始头晕眼花。
他唇边的不羁的笑显得温柔。
刘婕接过他给的珠子,攥入掌心。
“刘喃喃。”陈昭说。
喃喃是刘婕的微信名,第一次有人这么叫她。
陈昭“过来。低点。”
刘婕弯下腰。陈昭伸手覆上她的额头,干燥微凉的掌心让她眼睫一颤。
“红的,粉的,白的,白的,白的”刘婕蹲在地上捡珠子分珠子。
重复性的工作做太多,声音变得越来越生无可恋。
“你真的不会迟到吗”她将手里的珠子倒入小盒子,拍了拍手掌心。
陈昭一只手臂随意搭在膝头,掌心微拢朝上,几颗粉珠子在里面,跟他青筋突起骨线流畅的手臂反差强烈,“已经迟到了。”
“欸”刘婕猛地抬头。
陈昭捡起最后一颗珠子,跟手里这些一并丢进盒子,拍了拍手,“好了,今晚就到这。”
“去医院。”他说。
刘婕抬眸瞄陈昭,他也看过来。
陈昭习惯用祈使句,即便最随意的语气也隐约透露掌控感,大约是日积月累的个人秉性,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件事。
“嗯,我马上就去,你快回去吧。”刘婕扶住桌子,晃晃悠悠站起身,她反手解自己的小围裙。
陈昭仍半蹲,胳膊搭桌子上,圈住她出去的路,他笑,“你要自己去医院现在”
刘婕眼巴巴看着他。
其实她有几件材料没有清点。
店门没关,夜风吹进来,撩动她鬓边碎。
“陈闯在医院,晚点接他回来。”陈昭起身,霎时遮住她身前流动的风。
“还是说,你想让我走”
七四九医院。
医院大厅人来人往,刘婕坐在椅子上出身,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之前一直纠结陈昭什么时候离开,可现在
陈昭在军属窗口帮她挂号。
医生说刘婕只是换季感冒,没什么大碍,给她开了点滴。病房里有几个小朋友,都是最近感冒挂水的。
扎针时刘婕有点紧张,别开脸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