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灵!"
突然打开的门把放血的张落灵吓了一跳:
小孩儿白着一张小脸站在凳子上,一手拿着冰魄剑下垂,一手的袖子挽起,手腕处是一道深深的刀口,鲜红的血液顺着小孩儿稚嫩的皮肤慢慢的往下流……
"爹?……"
张落灵并没有慌了神,反正最后一次,索性破罐子破摔,扔了剑,在二月红冲过来抱着他之前扶着手腕往碗里狠狠一挤。
够了……
"你这是做什么!"
二月红看着那沸腾的红水,搂着脸色苍白的小孩声音都带了颤抖,却看那小孩儿伸手够了糖撒了进去,嘴里还念叨:"
没事的……加了糖,娘尝不出来的。"
"你为什么放血?"二月红质问。
"我的血可以治好娘的病。"
小孩儿一字一眼的道。
"你以为你的血能救佛爷,就也能救得了丫头吗!?胡闹!"
二月红用帕子捂住张落灵流血的腕子,心里忽然百感交集,又气又忍不住心疼这个傻孩子。
怀里孩子听到了点点头"可以,可以!"
"好,就算可以,你的血有多少!?放干了你的血,也不足以撑到丫头的病好!"
"最后一次,爹,我听见了,活鹿草能救娘,这是最后一次。"
张落灵脸色平静,却白的吓人,这模样让二月红更气了,一向温柔沉静的二爷爷气的说不出来话了:"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来什么,于是先紧着看了帕子上的伤口,看了没事后反手就是把怀里的张落灵按在腿上,撩下裤子,一手就是一巴掌。
"啪!"
张落灵懵了。
大概是二月红打了几下巴掌,底下的小孩儿太过于安静,看着屁股上那几个红色的巴掌印,二月红也没舍得继续打了。
低头把张落灵的毛茸茸的脑袋掰过来一些,二月红才看到了张落灵在无声的流泪,大概是看到了二月红在看着他,张落灵的泪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滴一滴掉的度之快。
"你说那两下打的你亏了还是疼了?!"二月红纳闷了,莫不是这孩子自尊心强。
被打的哭着鼻子把自己的裤子兜好,一句话不说,小脸上挂着两行泪,眼眶里的泪还在往下掉,可真急死二月红。
提好裤子,张落灵才说话,虽然最开始的语气还是那般乖巧冷静,像是在解释一般,可到最后却带着哭腔颤抖委屈起来:
"我知道……是娘劝了爹,我才留下的,娘对我好,我感激、我喜欢、我害怕,我从前没有娘,所以我不想又没了娘……"
"我不是那种乖巧的孩子,但是我想让娘放心……我不想没娘!"
二月红听了也是既心疼又无奈,他从没想到张落灵是如此想的,是他疏忽了,是他没让这孩子敞开心扉。
"我既认你做义子,那便是真的是我的儿子了,无关我之前觉得你好不好,从认你到那一刻,你就是我二月红的儿子,我红府的小少爷——
我每日教你我的绝学,教你唱戏,难道还能是不把你当成我的孩子吗?你性格稳重乖巧,行事聪明利落,我甚至是把你当成我和丫头未来的依靠。"
"落灵,丫头是你的娘,我也是你的爹!"
听到这句话,张落灵笑了,脸上挂着泪珠,却像是被雨露浇灌过的太阳花,灿烂美好,可笑着笑着,他却情不自禁的扑到了二月红怀里哭泣,颤抖,委屈。
这一刻,他真的是一个孩子,一个幸福的孩子,一个有爹有娘的孩子。
"不用在你的爹娘前戴面具,懂吗。"
张落灵点了点头,趴在了二月红怀里幸福的蹭了蹭男人的肩膀,心眼极多的撒了娇:"那我想和爹一起去北平……"
"h……不行!"
半个好字还没说出口,二月红就识破了张落灵的小聪明:"你待在长沙,九爷会看着你,副官也在这儿。"
"爹……"
"一路上的危险你不明白,我带了你娘,无暇顾及你,更何况八爷也还在,哪怕你功夫再好,我和你娘都不放心,害怕你受伤。"
张落灵点了点头,看着二月红轻柔的找了药涂抹在他的伤口上包扎好:"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蠢事了,傻孩子。"
"嗯。"
男人温暖的手掌捏了捏张落灵羊脂玉般的脸:"切记,你血的奇效,万不能在和其他人说了。"
"知道了,爹!"
如果ooo在,他一定能看到,他的宿主,真正变得快乐了。
小太阳花,成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