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看见披着衣裳的张落道：＂落灵，走了跟哥哥回去玩儿！带你吃鹤馆的烧鸡去——＂
＂…要走吗……＂
抱着奶瓶的张落灵愣在了原地，一时间心中委屈难过都涌了上来，还是不要落落吗？
齐铁嘴看见眼中有光的张落灵忽然暗了眸色，心中暗叫不好，却没想到小小的孩子突然扬起小脸儿笑了：＂
好……落落和哥哥回去玩儿……＂
小孩突然高兴的撞进了齐铁嘴的怀里，竟也完全不在意来这里的事了一般。
＂不如落灵和八爷留下吃些再走吧……＂
丫头有些动容，可齐铁嘴却推辞了：＂不了，佛爷那还有事，若有空再来带落落到夫人这儿玩。＂
临走前，张落灵还是把身上的衣服脱掉了，他小跑着把怀里的衣服还给丫头。
＂天凉，又晚了，带着回去吧，一件衣服不要紧。＂
可张落灵还是笑着把衣服叠好放到了丫头腿上：＂没关系……姨姨再见~＂
虽然笑得灿烂，可丫头却看的心疼，她看得出落灵的失落想必二爷也是和八爷谈过了，其实在府上养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仅仅一面这事儿怎么就能定下呢？
张落灵还是跟着回去了，走后，丫头问了二月红有关落灵的事，二月红却说孩子不大吉利。
————
＂怎么了？＂
张启山回来就看见不大高兴的小孩，于是摘下手套过去拍了拍张落灵的脑袋：＂今儿在八爷那玩的不尽兴吗？＂
张落灵摇摇头，身旁齐铁嘴叹了一口气：＂两个‘贵人’没对上眼。＂
＂你去哪了？＂
齐铁嘴挠了挠头，把脖子上的围巾往后一撇，颇有种我是乌龟的感觉到，他摸摸鼻子尴尬道：＂去红府坐了一坐……＂
＂见过二夫人了？＂
＂见过了。＂
张启山哼笑，脸色也不大好，他语重心长道：＂你太着急了……＂
两人交谈着，张落灵靠在副官的胳膊上，一时间都没注意，张副官忽的垂头看了一眼，竟现怀里的小孩竟然哭了。
若说是哭，他见过很多种流泪。
一种是家破人亡，孤苦无依的悲痛，一种是千刀万剐，腕骨刀心的伤痛，还有就是正常小孩撒泼打滚的哭闹。
可张落灵哭的很平静，就像是被描眉画眼的陶瓷娃娃，仿佛是无意识落了两滴泪珠，然后放空、呆滞，无声的依靠在一个支撑点。
副官觉得，如果他现在起身，小落灵会不会直接倒下。
张副官突然意识到，可能孩子什么都懂，但却不愿意说出口罢了，或许他也有之前的一些记忆……
＂哎呦，没事没事，我可喜欢小落灵了……嗯？这怎么哭的面无表情呢？＂
齐铁嘴看见了摸不着脑子，不过他还是真诚道：＂落灵你要是愿意，喊我一声‘爹’就跟了我老八，不说大富大贵，可在这长沙城也当个小头头也是保准的，我教你学算卦好不好？＂
＂你，小头头？＂张启山反驳了八爷真诚的呼唤，这小头头怎么看都像地痞流氓的称呼：＂不用了，留下我养着，做我的孩子总比你的强，还能让副官教着点看家的本领。＂
＂然后让孩子长大后当身边亲兵？＂
张落灵绷不住了，他猛的扎进了副官怀里无声的颤抖声音小小的，齐铁嘴听不清。
＂什么？副官落灵说了什么？＂
张副官一言难尽道：＂他说……那娘呢？＂
齐铁嘴：＂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