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具体的物件之上,却是避重就轻,狠狠地压了一截!
愣是把这上千年的宝贝,贬低得一文不值!
若是外行人遇到了,恐怕还真要被唬得点头答应,当场交割!
即便是内行,估计也挑不出多少毛病。
只可惜,这老板今天遇到的是自己!
根正苗红的国博馆专家,业内泰斗,古玩巨擘!
既然如此,就休要怪自己给老板好好上一课了!
“方老哥要不再好好看看?”
说是这么说,可这瓷瓶,早已经被林然握在了手中!
压根不给方大海“二次鉴定”的机会。
看着林然这副老练的态势,方大海也有些急了。
这玩意可不是自己说的南宋槌瓶,而是正儿八经的纸槌瓶!
虽然仅仅只是一字之差,但价格却是天壤之别!
若是自己能够将其收过来,随便转手一倒腾,都绝对是暴利一笔!
但林然不轻不重地一句反问,却是直接打破了方大海的小算盘。
“老弟别生气,我们做这一行的,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不是?”
“这玩意儿是你家传的,你肯定比我更了解,要不小兄弟给我介绍介绍?”
方大海也是老狐狸,想借机试试林然的深浅。
若林然是虚张声势,那这奸商,自己当定了!
即便这小子真是行家,到时候以正常价格收过来,也绝对吃不了亏!
“既然老哥这么说,那我也就班门弄斧了。”
“依我看呐,老哥说的不错,这确实出自南宋修内司。”
“不过嘛,这可不是槌瓶,而是纸槌瓶!”
“老哥说的槌瓶以厚胎薄釉为佳,但这纸槌瓶,却恰恰相反!”
“而是以薄胎厚釉为上品!”
“在这,纸槌瓶的存量,可不似槌瓶那般多,更何况是我这样保存完好的,更是难能可贵!”
4
听到林然这番话,方大海脸色骤变。
言语之中还带着几分不屑和厌恶。
“小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方大海在业内玩壶二十余年,莫非还能买到了假货不成?”
在方大海看来,此刻的林然就是一个半桶水的二愣子,来自己这里班门弄斧。
方才对林然的惊艳和好感,也在此刻荡然无存。
毕竟这黄玉麟觚棱壶,关乎的不但是自己的盈亏,更是自己在业内的名声和颜面!
“老哥莫急,这黄玉麟觚棱壶,乃是昔日宣统阁臣端方亲自指导所制,底款均为单长方框内竖排篆书款式,而盖内又有两方椭圆形篆书印章刻样。”
“方才老哥饮茗之时,我恰巧看见,这壶的底款却是一正方形,所以显然,这壶多半是出自民初时期的仿制款罢了。
“老哥若是不信,仔细看看这壶盖内的印章,究竟是椭圆形还是圆形便知!”
听得林然说的头头是道,方大海一时间也有些踌躇起来。
急忙打开壶盖,用袖珍手电一射,更是满面骇然!
里头的印章篆刻,竟然与林然所言无出其右!
民初年间,文人仿制前清遗物附庸风雅的不少,而自己这壶的年代与真品顶多也就差了十余年,如此一来,也难怪把玩了这么久也没现端倪所在了。
方大海满脸苦笑,对着林然拱了拱手。
“没想到我方大海玩了一辈子的壶,今日却是被雀啄了眼。”
“小兄弟,方某受教了!”
与此同时,心中对林然的来头和背景,越感到震撼。
年纪轻轻,就能有此等敏锐的洞察力和功底!
小伙子不是一般人能调教出来的。
瞧着对方被自己拿捏了七成,林然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南宋的瓷瓶给放在了桌上,一脸的泰然之色。
“您说笑了,这玩意却是算得上以假乱真,我也不过只是略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