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祺儿还在生寡人的气?”
“大王,臣不敢。”
“那你为何不说话?寡人现在让你说,你觉得少府之策,究竟如何呀?”
“大王,若百福单是我韩人之身份,祺儿就会认同此策。可是,百福也是个秦人。既然他是秦人,此策如何能行,大王就不得不三思了。”
“哦?祺儿的意思,是叫寡人如何三思呀?”
“大王,既然百福的意思,是为了让秦王出兵。那祺儿以为,我们就不用真的割让南阳。”
“韩公子此言荒谬,不真的割让南阳,秦王怎会真的出兵援韩伐赵?”
“就是啊,韩公子说的话,大有惹恼秦王之嫌。大王,万不可因她之言,而误我韩国呀。”
“诶,诸位大人言过了,寡人明白祺儿的本意。不知少府,能懂祺儿否?”
“回大王,臣明白。臣还有一计,可既让秦王获得南阳,也可让韩国不失去南阳。”
“少府此话,寡人着实没有明白啊。还请少府直言,如何是秦国得到,而我韩国不失?”
“在回答大王之前,臣想问问大王,如今南阳太守,是何许人也?此人,大王可信赖?”
();() “南阳太守,是宁腾。此人算得上忠心为国,寡人多少也是信任的。但是,他颇有野心,屡屡冲撞寡人,这点,寡人不是很喜欢。不知少府问到此人,是有何意啊?”
“回大王,臣方才说的,和此人有关。首先,臣所谓的秦国获得南阳,指得是大王之国书,只要大王在国书上写明割让南阳给秦,秦王得到国书,那就是得到了南阳。”
“而此国书,大王可让南阳太守宁腾,亲自送往。只不过,在送国书之前,大王可同宁太守面授玄机,让其假意投降于秦国,并和秦王请命,以‘为秦国守护新地’之名,仍旧任职南阳太守。这样,南阳只是换了个旗号。实际上,南阳还是我韩国的南阳。”
“如此,就是臣说的,既能让秦王获得南阳,也可让韩国不失去南阳。”
“妙,此计甚妙!”
“确实是好计,若依此计,秦国可出兵,而我南阳亦可保全也。”
“是啊,是啊,就看大王如何决断了。”
韩王安,此时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捋了捋思路,专门向韩相询问了起来:“相国以为,少府之策,究竟可行否?”
韩相先是走出班列,向着韩王行了个礼。
接着,整了整衣袖,端了端架子。
“大王,老臣以为,弱韩求强秦出兵,必然要以重礼相邀。南阳乃韩、秦、楚三国之交通要冲,以此割让秦国,秦王必然会大喜过望,欣然出兵的。而秦占南阳,就会断送楚国想要趁火打劫的念头。这样,可免得我韩国腹背受敌。另外,少府让宁太守诈降于秦,亦是高明之策。如此,两策合为一谋,就是上策。所以,老臣觉得,大王可依计,将南阳割给秦国。”
“相国说得好!相国所言,和寡人所想一样。就依相国,寡人决定了,割南阳给秦国。”
韩王安的话一出口,秦百福悬着的心,才算踏实了一半。
他暗自庆幸着,却发现,韩相居然向韩王安行起了大礼。
“老臣感佩,我韩国之所以有救,实因我大王英明,实因我大王英明啊……”
“大王英明。”
“大王英明。”
大殿之内的韩臣,齐刷刷地跟着韩相跪在了地上,嘴里都高呼起了“马屁之言”。
韩王安高坐于王榻之上,听得心里美滋滋的。
他也顾不上韩祺的一脸愁容,直喊来身旁的寺人,就要让其出殿去叫宁腾。
寺人领命,正向外走着,门外已经进来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