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其实这事儿,村子里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
吴娟甚至以为,沈琰也知道的。
当初苏幼雪下乡的时候,住着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张婶子家猪圈改造的棚子。
劳动使人光荣,让这些知识分子的思想能够得到升华。
那会儿是真的苦。
张婶子家那会儿条件不咋样。
苏幼雪在她家住着,处地还不错。
张婶子的女儿,叫做邓翠红,和苏幼雪差不多大的年纪。
那会儿天天挣工分,后来和苏幼雪年纪相仿,玩到一块,苏幼雪就边改造边教她一些文化。
两年多的时间。
邓翠红算是聪明伶俐,学了不少文化。
后来居然考上了中专,去县城教书了。
再后来就迹了。
找了个县城的老公,也是教书的,家里吃公家饭,总之有点关系。
后来张婶子家就迅富裕了起来。
蝴蝶牌缝纫机也是邓翠红拿了缝纫机票给她买的。
哒哒哒一响。
不少村子里的姑娘都过去看,眼巴巴地羡慕邓翠红这是翻身了。
按照道理说。
邓翠红翻身了,第一个要感谢的人就是苏幼雪。
村子里所有人都以为她会伸出手拉苏幼雪一把。
然而。
截然相反,邓翠红上县城教书后,压根就没回来过,就算是难得回一趟娘家,都从来不见苏幼雪一眼。
也幸好苏幼雪并不在乎。
只是后来生活困难,她偶尔会去张婶子家借用缝纫机补给两个孩子改一改衣服,补一补衣服口子。
张婶子打心眼儿里不高兴。
这年头,缝纫机多精贵?
哪里是随便借给别人踩的?
但是她心里明镜儿似的,这苏幼雪对自家有恩。
因此也不说不借。
但是每次只要苏幼雪去了,就免不了一些难听的话。
一开始还遮遮掩掩地说。
后来嗓门大的门外都能听见。
要是按照苏幼雪的性子,她肯定不会再去。
只是。
为了两个孩子,为了这个家,她也只能够当做没听见。
每次咬着牙,眼泪和委屈都往肚子里咽。
“那邓翠红也不知道咋回事,往日里瞧着挺好的一个小姑娘,也是个不知道感恩的。”
吴娟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