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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独孤一鹤轻嗯了一声。
“老爷。。。”管家阿福躬身在其旁,欲言又止,心中酝酿几番后,还是问出了疑问:
“如今后宫之中,形势错综复杂,为了一个。。。小太监。。。而暴露我们的部分力量去除掉一个太监大总管。。。
并且这大总管背后。。。诶,值得吗?”
“不值得。”
独孤一鹤将腿踩在椅子上,如今大殿只剩下他和老管家,他可以恣意洒脱,想怎么坐姿就这么坐姿:
“但以后的他,绝对值得。
明玥受宠,他功不可没,连老狐狸柳喆家的孙女儿柳媚儿也被宠幸,据说也是皇上听取了他部分的建议!
你见过皇上什么时候,会采纳一个小太监的建议?
连三公九卿有时候的建议,皇上都未必采纳呢,这说明什么?”
“说明皇上很看重他?”老管家瞪大了苍老的眸子。
“对,这是其一,就是因为后宫之内局势错综复杂,一群人的力量,有时候反而不如一个人的力量来得那么干净利落有效果。”
独孤一鹤笑了,笑得略带猖狂,不知是因为对赵无疆的欣赏,还是得意于自己的判断。
“这么多年了,后宫太监无数,可唯有他赵无疆,与皇上走得那般近。。。”
独孤一鹤砸吧了一下嘴:
“满上。”
老管家阿福恭敬为独孤一鹤斟满酒。
独孤一鹤一饮而尽:
“再满上。
其二,便是他的为人,遇小人恶语而喜怒不显于脸,这叫量,度量!
临危而不露怯,这叫胆,好胆!
得利,而逐更多的利,这叫贪。
贪得无厌,是坏事,贪可贪之物,则是好事!
因为他懂,懂他如今的弱小,懂他如今底蕴的浅薄,他为了积累底蕴,他不得不贪,他必须要贪!
他会审时度势,他会察言观色,有量,有胆,懂贪,这样的人,他日必登高位!”
老管家阿福已经僵在了原地,他的心神震颤,他服侍老爷已经许久了,从未听过老爷对一个年轻人有如此高的评价。
“老。。。老爷,那他值得相信吗?”
阿福又问道。
“赵守的侄孙。。。身家清白,可信。。。但至于有多可信。。。还需要再考究。”
独孤一鹤就把桌上的酒尊推倒,语气带着睥睨众生的霸气:
“皇上愿意宠幸明玥,表明了接纳独孤家,但北境之事,又让皇上对我们独孤家起了疑心。
这北境之事的真相啊,就让他暴露在天光之下吧。。。
就是不知道,有些魑魅之人,能否藏得住。。。”
老爷终于准备要动手了吗。。。。。。老管家阿福心中一颤,躬身退去:
“老爷,阿福这就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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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
“赵公公,前面有他国使团经过,还有鸿胪寺的人在护送,恐怕要等歇才可通行了。”马车外传来车夫歉意的声音和百姓嘈杂的议论。
“无妨。”
赵无疆缓缓叠好信封,平整心绪,他掀开一旁的车帘,探头向外望去。
官道两侧围满了百姓,他只能借着间隙的余光,看清官道上缓缓行过的一队人。
两匹雪白的骆驼驮着一辆花车,驾车之人,是戴着裘帽,身穿胡服的西域之人。
护送马车行走的,是四位身形壮硕的大汉,袒胸露乳,腰间挂着狭长的弯刀。
鸿胪寺的队伍在前方引路,这五个人两匹白驼在后方慢悠悠地走着。
在赵无疆掀开帘子凝目看去的时候,驼铃叮当作响,花车的车帘也正好被人掀开,伸出一只纤纤玉手,随后也探出了一个脑袋,吹弹可破的脸,绝伦天下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