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栖凤宫。
女帝踏入寝宫里屋,就看到了微微愣神坐在梳妆台前的独孤明玥。
她印象中独孤明玥雍容华贵的气度已消散不少,整个人隐隐透出更为慈善的气息。
“臣妾参见皇上。”
独孤明玥回神看到轩辕靖到来,连忙起身施礼,她眸中泛起欣喜的水波,绽开笑颜。
女帝颔,她觉独孤明玥脸上未施粉黛,虽脸颊精致如初,但少了几分明艳之色。
她还注意到,独孤明玥容颜红润,却透着一股微微苍白。
原本酝酿好的措辞似乎堵在了喉咙之处,女帝觉得,还是先提及几个话题润色铺垫一下比较好,她淡淡道:
“皇后可有身体不适?”
“启禀皇上,臣妾并没有。”独孤明玥慈眸,轻柔抚摸着小腹,温婉一笑:
“只是幸得天恩,诚惶诚恐,有些食宿不知味。”
女帝感受到独孤明玥隐隐透露出的慈母之态,眸光一颤。
她干咳一声,觉得这个话题不是很好,岔开话题:
“朕进来就见到皇后呆坐在梳妆台前,是否蕴有心事?
还是胭脂水粉皆不合你心意?”
“皇上恕罪。”
独孤明玥以为轩辕靖是在怪罪她,明知皇上要来而不施粉黛不顾仪态地迎接。
她红唇紧抿:
“臣妾只是。。。”
女帝蹙眉。
“只是。。。担心胭脂水粉会对腹中胎儿造成影响,故没有施妆就起身迎接皇上,请皇上恕罪!”独孤明玥福了一礼。
女帝心头一颤,独孤明玥自从怀孕之后,雍容的气息被收敛了,多了一丝温婉慈爱。
她不由想起自己的母妃。
也许是时间太久远了,以至于母妃的面容有些记不清了。
但那份慈爱那份温婉的感觉却还笼罩着她。
女帝记得她小时候,就颇有男子之风,上打兄长,下打宫女太监,父皇为此没少责备她,而母妃也总是冲出来保护她,为此没少触怒父皇。
为母则刚。。。。。。女帝冰冷的脸颊不自觉扬起一丝丝笑容,虽然略显僵硬,但寒霜却退去不少,原本威严的眉目也多了几分暖意:
“无妨。”
“娘娘,药熬好了。”恰此时,门外传来青儿恭敬的声音。
“先喝药吧。”
女帝终于为心中愈深的纠结找到了泄气口,她已经不知道如何委婉告知独孤明玥自己的想法了,也尴尬于此刻的气氛。
独孤明玥颔,与眼前人向着屋外走去。
。。。。。。
赵无疆眸光沉凝,红泥炉上的药壶嘴不断冒出滚烫的热气,壶盖不断颤动,似要揭竿而起。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女帝和独孤明玥走了出来,赵无疆抬眸,见独孤明玥面容上并无郁气,反而多了几分喜意,他心中悄然松了口气。
青儿拿来一个瓷碗,赵无疆用手帕包着药壶把将深褐色的汤药倾倒了出来,满满一大碗,微微泛着气泡。
独孤明玥眼眸一瞟,眸中闪过一缕畏惧之色,秀眉微微一皱,很快又舒展开。
她坐在桌子旁,手捧着药碗,等待着汤药温凉。
女帝与她对坐,青儿收拾着小火炉与药壶。
赵无疆站在女帝身后,注视着捧着药碗的独孤明玥。
一时之间,房中除了青儿忙碌的声音,其余皆沉默了下来。
房中汤药清香与苦涩浑浊的气息飘荡,女帝缓缓皱眉:
“为何煎药这事儿,要放在寝宫?
让下人煎药温凉端来不就好了?”
她刚一说完,就立马愣住了。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为了安全,为了腹中的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