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晋再次磕头道“下官多谢太后美意。只是,三十余年来下官已经习惯以太医院为家,习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若蓦然多出一人,恐无心力照拂,反而辜负太后的一片心意。若太后有意赏赐下官,下官一直有个心愿,愿能入文澜阁借阅书籍。若得太后恩准,下官感激不尽。”
慕容瑛甚感扫兴道“既如此,哀家也就不强人所难了。入文澜阁借阅一事,哀家自会派人与那边打好招呼,你自去便可。”
许晋谢恩告退。刚刚退出十来步,慕容瑛忽然唤道“许晋”
“下官在”许晋停步转身。
“陛下所中之毒,与当年哀家之兄长与堂兄所中之毒,果真一样”慕容瑛低垂着眉眼,于灯光下看去,那张保养得宜的脸白净如一朵暗夜中将开未败的木芙蓉。
许晋依然是那副恭敬有礼的模样,口中吐出的事实却完全不符合他的气质“不一样。”
慕容瑛掀开眼睫,冷冷地盯住他,问“那你为什么要对杜梦山说这个谎”
许晋不避不闪,道“回太后,下官所言所行皆为自保,绝无他意。若有失礼得罪之处,万乞太后大人大量,原宥则个。”
慕容瑛看了他半晌,最终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红唇微启,道“退下。”
许晋离了长信宫后,再次回到长乐宫甘露殿,对正在殿内守夜的御医张兴道“张御医,今晚就让我在此值夜,明日日间你们再来替换即可。”
太医院众御医只有这个许晋没有家室,平日里晚上值夜这样的差事也都是他做,故而众人都已经习惯了。那张兴闻言,也就没有多做推脱,将差事交给他之后便离开了。
当天夜里,慕容泓未醒。第二天白天,慕容泓未醒。
第二天夜里,甘露殿内殿照例有五人留守,分别是许晋、长安、刘汾、怿心以及太后留在这里的燕笑。
戌时刚过,刘汾、怿心和燕笑三个便东倒西歪地横了一地,独长安目光清明地来到龙榻边上,看着正给慕容泓换帕子降温的许晋道“许大夫,若明日陛下还不清醒,诸位大人可就要沉不住气了。”
许晋扫了眼身后躺了一地的三人,眼波平静,道“我知道。”
“那陛下到底何时能醒”长安问。
“许某的医术还未高明到可以左右病患清醒时间的地步。”许晋道。
“那热呢陛下到现在温度都未退下去,你是大夫,应当比旁人更了解持续热对一个人的损害到底有多大。”长安道。
“这同样不在许某可控的范围内。”许晋平静得近乎冷漠。
长安蹙眉道“至少,我认为以许大夫的医术,不应当出现这样的失误才对。”
许晋转过头看她一眼,澄清“这不是许某的失误。”
长安愣了一下,决定不再继续拐弯抹角“许大夫,可否直言相告,此事,你究竟参与到哪一步”
许晋绞帕子的动作一顿,叹气“我哪一步都未曾参与。”
“包括被叫来替陛下诊脉”
“包括被叫来替陛下诊脉。”
长安呆滞了片刻,缓缓坐在了榻沿上。
她再也没想到,许晋居然与此事无关,她本以为这一切都是慕容泓与他一起事先安排好的。可许晋居然根本没参与。
那这毒哪来的莫非慕容泓居然敢在没有大夫从旁指导的情况下自行服毒他就不怕万一过量直接把自己给毒死了
长安一向对自己的头脑有信心,可这次,她感觉自己似乎迷失了方向一般,对整个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根本就毫无头绪。
“若是许大夫不曾参与到这件事中来,那么你过来之后的一切言行又作何解释你该不会告诉我,你所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长安想了半天不得要领,于是扭过头去看着许晋问道。
许晋又将慕容泓额上的帕子换了下来,目不斜视道“能在这宫闱之中活下来的,都是自有其生存之道的。安公公有安公公的生存之道,许某,也自有许某的生存之道。”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今天能早点更的,下午移动宽带的人来换光纤,浪费我半下午的时间。好在都是的,也就选择原谅他了。希望亲们也能原谅慢手的我,。
谢谢阿呆、改下名字、南鱼和果果果柒的雷,谢谢那书、三三六六小游戏、银装素裹、起名无能星人、jueze1o124、幽篁和果果果柒灌溉营养液,谢谢所有留言的小伙伴们网,网,,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