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勤聽得臉色發白,大冬天的腦門上直冒冷汗,老底都被自己娘給揭穿了,想老娘一定是一直在看著,不然怎麼知道那些福利糧,都泡在水裡。
溫明雪一聽炸了,朝旁邊的人指指點點喊著:「你們不都是小林莊的嗎,這還不派人去找找,林村長老娘顯靈了,都說福利糧泡水裡了!」
村民頓時也想炸開了鍋,「福利糧,今天不就是來領福利糧的嗎?」
「怎麼會泡水裡?」
「梁書記不是要來發福利糧嗎?」
眾人朝梁深暉的方向看去,梁深暉再次打開喇叭,「我剛剛想跟大傢伙說的就是,咱們的福利糧不見了。」
「那快去找啊!村長老娘顯靈了,說就在水塘里呢!」頓時便有一窩人跑去水塘找福利糧。
林家勤臉上煞白,但還是不認,「娘,你胡說什麼?」握著她的手,覺得自己老娘總是會偏心自己的。
溫名花見差不多了,苦口婆心道:「你記住娘的話,干虧心事,早晚是要遭報應的!你爹讓我來送信,你要記著,記住娘的話,這樣娘才能瞑目啊!」
林家勤苦著一張臉沒說話。
溫名花沒再說話,而是像抽了魂魄一樣,漸漸平靜,最後手從林家勤手裡抽出來,垂到身邊。
溫明雪在旁邊大聲喊,「姑奶奶,姑奶奶你回來,別被帶走了,快回來啊!」
過了小半會,溫名花像是剛睡醒一樣,慢慢睜開眼睛,環視一圈,看著抱著她的林家勤,再看看旁邊圍著的人。
忽然驚坐起來,嫌棄地瞪了林家勤一眼:「村長,你這是幹什麼!摟摟抱抱的,就算我半老徐娘一個,也不能吃我豆腐啊!」
旁邊的人在笑,林家勤卻是一點笑不出來。
「不過,我這是怎麼了?」溫名花仿佛無事發生一樣,「我怎麼會坐在這裡,屁股都快凍僵了。」
溫名花被溫明雪攙扶著站起來,揉揉屁股。
溫明雪跟她說,「我的姑奶奶,剛剛你被村長老娘附了身,胡言亂語了好一陣呢,都不記得了?」
「什麼,什麼附了身?」溫名花一臉納悶,「這都什麼年代了,社會了,不是舊社會,還附身呢,這世界上哪有這些東西,咱是無神論啊!」
眾人見溫名花全然忘記了剛剛的事情,且清醒過來的溫名花,和剛剛完全就是另一幅模樣。
剛剛的溫名花,不論是姿態、臉上的神色,還有說話的聲音,都全然是林家勤老娘一模一樣的腔調。
雖然她不承認,卻更加信以為真。
林家勤瞪向林東海,有些慌張,林東海胸有成竹地走到林家勤身邊,在他耳邊輕聲保證,「叔,您放心,那池子裡的福利糧,昨天我已經讓人撈出來了,不在那裡。」
林家勤扯動唇角,幸好他們早覺得那地方不隱秘,給騰出來了,這下看他們能找到什麼。
就在這時候,剛剛去找米糧的那一窩人馬又回到大隊大院,一個個氣勢洶洶的,「找到了找到了!福利糧全在池塘里,全都泡壞了!狗丨日的林村長,看看你乾的什麼好事兒!」
第一零九章
1o9
林家勤聞言,心肝都顫成了兩瓣。
看向林東海,林東海有些手足無措,明明全都移走了,怎麼可能,怎麼還會有!
以前的糧米,他們會拿去變賣成錢票,但這福利糧,林家勤是本著毀了也不給梁深暉做好人的打算,所以才想出釜底抽薪這一招。
看著氣勢洶洶衝進來的村民,林家勤忽然有種蓮花寶座要搬家的恐慌。
對靠老天爺吃飯的農民來說,「粒粒皆辛苦」的不容易是根植在腦海中的,當看到福利糧從水裡撈起來的時候,心裡就跟在滴血一樣痛。
那些糧食,可都是他們一鋤頭一鋤頭墾出來,一鐮刀一鐮刀割出來的,每一粒金燦燦的穀子,都像黃金一樣寶貴。
剛剛看著福利糧從水池裡撈出來,冰冷的池水往下淌,還帶著稻穀的濃白色,眾人氣得緊咬後槽牙,把林家勤撕碎的心都有了。
溫明曦和溫明嬌往後退,給找茬的村民讓出一條道來。
溫明曦視線往大院大門口看去,稍稍一瞥,便一眼看見人群後穿黑色皮革上衣的韓羨驍。
她伸長了脖子踮起腳尖看他,朝他微笑。
韓羨驍也看到了她,朝她頷點頭。
今天的衣服是溫明曦特意挑的,一來穿軍大衣在這個地方太顯眼了,一看就跟其他人不同,加上他人高馬大,軍綠色衣服一上身,氣勢就出來了。
溫明曦一點不想他摻和這件事,雖說他也有出主意,但他們自己能解決的事情,就不讓他沾手,免得回頭不知道怎麼被傳話。
二來溫明曦也是有私心的,她愛看他穿這件黑色皮襖子,領口兩條毛領,他肩膀夠寬,穿在他身上也是有種難言的氣勢。
這要是再過幾年,穿這衣服騎機車,溫明曦想想就覺得帥氣。
溫明嬌在旁邊砸吧嘴,輕笑說,「四姐,你和姐夫,怎麼搞得好像還在搞對象一樣呢。」
看他沒再往前湊熱鬧,溫明曦收回眼神,回她,「有嗎?」
「有!怎麼沒有!」溫明嬌說,「瞧瞧你倆看對方那眼神,那黏糊勁,我就沒在結婚這麼久的人身上看過,你們倆都結了多少年了,有六年了吧!還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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