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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於韓羨驍的及時正骨和全程背到村口,溫明曦腳上的傷,養了一天便又去上班了。
其實第二天她就覺得自己行動自如,完全無礙,抵不過6英子和溫明雪都覺得她是「崴了腳」的病人,這才歇了一天。
平靜的日子過了兩天,其實也不算完全平靜。
溫明曦走在路上,一路上遇到人,有真心向她「道賀」的,也有陰陽怪氣明著道賀暗著嘲諷她的。
她都一一笑著回應,說自己沒有要結婚啊,還一臉驚奇地表示,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結婚了,和那個什麼宋知青,更是不認識。
別人又問,她就說不信咱走著瞧,看個把月後,她是不是那勞什子宋知青的妻子。
那些人被她堅定的眼神唬住,半信半疑,猶自猶疑著走開了。
演完一場戲,溫明曦小巧的臉蛋半捂在圍巾里,嘆了口氣,白花花的霧氣在眼前醞開。
想起前幾日韓羨驍問她為何不找那些人算帳,其實她已經在找了,也初步有了眉目。
宋溪手還沒那麼長,能夠到鎮上農場裡,打配合的人,溫明曦思來想去,不是她小姨6梅子,就是堂姐溫秋苗。
私心裡她是偏向於是溫秋苗的,攀比和嫉妒心理,有時候是能把人從天使變成魔鬼的,一線之間。
還有宋溪那邊……有些事情,她一個女兒家做起來,也確實有點棘手。
不管什麼年代,謠言和八卦總能像長了翅膀一樣四處飛散。也不知她和韓羨驍相看的消息黃蓮枝是怎麼知道的。
等她回到牡丹村,黃蓮枝也從供銷社下班回來,一路疾走,看見溫明曦剛走到門口。
快跑地上前去從背後攙住她,一路伴隨著她標誌性的嗓門,「四妹啊!怎麼樣?沒成吧?我還想說等兩天看看,這兩天家裡這麼安靜,這下是真沒成了!」
這話說的,還怕這兩天有反轉,在隔壁暗中觀察?
溫明曦朝隔壁看一眼,兩家的院子是用籬笆和茅草隔開的,不是磚瓦牆。
高是夠高,但兩家的屋子一起砌的,牆用的也是同一面。所以有啥風聲,真的捂不住。
但沒辦法,這時候,誰家都這樣,像他們這樣用青磚砌牆的人家,已經算是村里條件很不錯的了。
堂屋裡,二嫂張清霞抱著襁褓中的兒子在逗他玩兒,走到窗邊,聽見外頭的聲音,看著黃蓮枝拉著溫明曦進院子。
抬頭問丈夫:「誒,明陽,這都第三天了,那邊還沒有請人來提親嗎?」
溫明陽停下擦拭秤砣的手,提了提屁股往窗外看了眼,說:「八成是吹了。明曦那天回來不就說了嗎,沒戲。」
張清霞視線跟著外面兩人從門口移到院子裡,家裡的小孩都喜歡溫明曦,蹦蹦跳跳跑出來。
溫明曦不知在想什麼,許是覺得這些話別被孩子聽見,從兜里掏出兩顆糖,又把兩個娃娃打發回去。
張清霞視線收回,「嘖」了一聲,遺憾地看向丈夫,「我還以為八九不離十了,要是你妹當上軍官太太,多少出去走走,頭上都帶著光。」
溫明陽哼笑一聲,「你想得倒美。」
「想一想怎麼了。」張清霞輕輕捏了捏兒子的下巴,又朝他說,「難道你不想?你看看你這幾個妹妹,一個嫁得比一個差……四妹要能成,你這大舅子,還能少了好?」
「不是我說,你四妹命還是可以的,這個當兵的不成,三嬸介紹的那個書記兒子也不賴啊。回頭再撮合撮合,跟她說結婚是要過日子,嫁進去了,才知道人家的好處。」
溫明陽確實想過,但書記兒子是在磕磣,皺著眉沒有接話。
張清霞忙著偷聽院子裡的動靜,沒得到回答也不氣,豎起耳朵貼在窗上。
「一個臭當兵的有什麼好,不要了就不要。聽三嬸一句勸,折騰得差不多了,該找人嫁了,你看你這不是越折騰越一個不如一個嗎?」
該說的話前頭已經說得差不多,溫明曦不想浪費口舌一直跟黃蓮枝爭執這個問題。
忽地站住,黃蓮枝一張驢臉愣住。
溫明曦掃了一眼屋內,見兩個娃娃都拿著糖果進去,視線掃向黃蓮枝,「三嬸,你要是想喝茶水,我們家肯定歡迎你進去,你要是還想聊這事兒,麻煩你出門右轉,回您家裡去,我不歡迎你!」
說完,也不等黃蓮枝反應,揚長而去。
黃蓮枝被溫明曦眼裡的冰冷唬得一時沒回過神,呆著想這是她以前認識的那個四妹嗎?
等到回過神來,人已經走了,意識到自己一個長輩被下了臉,瞪大雙眼,頭頂冒煙。
以前乖巧聽話好拿捏的人,驟然冷臉放狠話,黃蓮枝一張驢臉拉得老長,指著西屋,「四丫!!你真是不識好人心!還不歡迎我?!誰給你這麼大的臉?要不是看在親戚一場,你以為我願意摻和?好心當成驢肝肺……」
堂屋裡,張清霞抱著兒子走回炕邊,「你妹啥時候脾氣這麼大,說兩句都不行了?……這個性子啊,不嫁公社那樣的人家,誰受得起啊?」
「等等,你去哪兒呢?」張清霞喊住起身的溫明陽。
溫明陽覺得腦殼疼,「去把三嬸請走,這像什麼話。」
*
溫明嬌和溫明雪相攜回來時,在門口碰見了頭頂冒煙的黃蓮枝。
今天溫明嬌心情好,一路哼著歌,跟她打招呼,黃蓮枝只橫了一眼,「哼」了一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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