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回,上輩子的遺憾就會加倍的分明,如鯁在喉,但其它的,哪怕是骨肉親情,感覺上也會淡一層了。
他上輩子眼見三皇子倒行逆施,他卻重病在床,無力改變,以他的性子來說,那種滋味真的是沒法更深刻了,之後再聽聽霍凌絕他們說說他駕崩之後的事情,就更是對相關人等恨之入骨。
所以,在類似的事、類似的人面前,他反應過激很正常。
本來就是啊,身為皇子,你想爭很正常,可你玩弄權謀沒關係,怕的就是沒有底線。
對五皇子這種沒有底線的人來說,一下子打到死也是最正確的方式,不然,你手下留情,他卻滿心不甘,但凡有點兒鬆懈,就不知道他會做出事情來。
沈晝錦拿著信出了一會兒神,才往下看。
秦雲嶠這次是用的奏摺路線,信是直接發進霍凌絕的奏摺箱子的,感覺更加放心,所以他寫的也挺直白。
他提到,五皇子這次想用的方式,是「匿名信」。
寫了匿名信,就像他們之前那樣發到各縣的文會,所以他在想,要不要對信箱的管理加上一條,比方說上次裴氏那樣的,還有這次,就是這種一次性發大量信件的,要有一個審核,或者抽查之類的章程,否則的話,這種事情,有可能還會發生。
另外,他還提到一件事,想用這種方式,做民間邸報。
沈晝錦看笑了,把信給了霍凌絕:「你看看,我覺得雲嶠就屬於那種,越壓越冷靜的那種人,他還有心思想這些。」
第35o章帝王爪
報紙這事兒,她在當初剛做信箱的時候也想過,但後來三事兩事的,根本騰不出手來,就一直沒做。
不過報紙是真的可以做做的。
就好比上次的鬼故事,就是這種需要傳達於天下的這種,其實就可以用報紙的形式。
沈晝錦趁著霍凌絕看信,就先寫了個摺子,等他的信看完了,就道:「我去瞧瞧皇上,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霍凌絕道:「我不去了。」
他跟皇上處的挺淡。
因為他是個什麼角色?
他是皇上駕崩之後,跟帝針鋒相對你死我活的一個角色。
這個角色其實是很複雜的,說他誓死悍衛了大盛也可以,但他也曾經滿手血腥,殺光半朝人。
霍凌絕為人一向極為冷靜,所以他有意識的跟皇上處的淡淡的,從不主動往上湊。
就這麼臣子一樣處著,皇上會越來越記得你的好;但越是走的太近,他的手腕,他的能力,處處都會有前世的影子,到那時候,皇上理智上知道他應當感激他的堅守,但情感上,還是會有些不舒服的。
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
你傾家蕩產買了最款的果子14手機,愛不釋手,然後路遇一個執刀傷人的,你閨蜜為了救你的命,用你的果子14擋了刀。
你理智上知道她救了你的命,你很感激她,但每次看到你的果子14,還是會心疼的……這就是人性,不是不講理,不是不感恩,而是情感很多時候是不受理智左右的。
沈晝錦很佩服他的冷靜,她反正是做不到的,她就踩著飛劍自己去了皇宮。
武宣帝和秦雲嶠都在,沈晝錦歡快的打了個招呼:「嗨,都吃了嗎?」
武宣帝放下筆:「錦兒來了。」
沈晝錦一看他的表情,就發現,霍凌絕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武宣帝肯定覺得,她是不會支持他御駕親征的,也未必支持他給秦雲嶠封王,然後教導他朝政。
所以他提也沒提,迅做完了。
這麼一想還有點好笑。
沈晝錦就把摺子送上。
她把信政司加了一個簡單的管理制度。
本來信箱下頭就是有人管理的,以後再遇上這種一下子發很多信,尤其沒有具體收件人的,就抽查一下。
或者譬如像之前沈晝錦,她樂意加上她的印戳,就相當於為它們擔保,那不查也可以,出問題就找她。
如果有人真要搞事情,分開發,一天發三五封,6續發完,那各地的耳目也不是假的,很快就能得到消息,及時處理就是了。
再有,如果像什麼邪教,各地有固定的聯絡人,所以可以隨便發,消息也傳不出來,這種就防不勝防了,就算不用信箱,他們也有別的辦法傳,所以沒必要太在意。
這事兒簡單,她這邊就是過一遭,皇上都不用批就可以。
果然武宣帝就道:「你直接交待關九就好。」
沈晝錦哦了一聲,隨手收起來,武宣帝又道:「正好,你看看雲嶠這個摺子。」
沈晝錦接過來就看,完全沒走個流程表示臣惶恐臣不敢。
秦雲嶠默默扶額。
沈晝錦一看這摺子就是說的報紙的事兒,就道:「我覺得很好啊,我當初讓雲嶠做信箱的時候,就想過後續搞這個的,但後來朝廷接過去了,我就沒再管。」
「嗯,」武宣帝從御案後頭出來,坐下道:「那你說,這邸報要如何做?做什麼?」
沈晝錦道:「我當初的想法,是做大事紀,但是大事反倒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引導觀念。」
武宣帝示意秦雲嶠把凳子移過來,沈晝錦一看,立刻扔出三個懶人沙發,然後拉著武宣帝先坐下,然後自己也坐下,頓時,那個閒聊的氣氛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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