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吻一聽就是不差錢兒,木匠難得遇上這麼大的生意,眼都亮了,趕緊過來看了看:「屏風要不要?鏡台要不要?」
沈晝錦擺手:「那個不要。」
木匠道:「總得有個案吧?巾架?盆架?憑几要不要?」
「憑几不要,要一個茶几吧,巾架、盆架都要,要一個結實的衣架可以放甲冑的,長案來一個,再要兩個簡單的燈架……」
兩人一通商議,定妥了,沈晝錦付了銀子,木匠迅跑回去,先把現成有的搬了過來,就開始量門窗,打門窗。
沈晝錦拖著戚蘭秋又出去走了一圈兒,亂七八糟的買了一些吃的,兩人就坐在門前的椅子上吃。
可能是因為離營地很近,所以這邊的瓦市以吃的為主,而且很多都是肉食。
這年頭還沒有花生油。
不,這年頭連花生都木有。
所以菜品裡頭,沒有「炸」,只有「灼」,灼一般都是煮熟或者燙熟之後,過油加料,然後起鍋配調味碟蘸著吃。
沈晝錦點了一個灼八塊,這是一種嫩雞塊,小小的一隻雞,蘸著油碟慢慢的吃著,雖然不如炸雞好吃,但也不難吃,主要是口味輕,吃起來會有一種很健康的感覺。
這邊離營門也就裡許,附近住的全都是軍眷,好幾個人過來跟她打招呼,問東問西,沈晝錦都笑眯眯的回應了。
也有人過來問她這舊家俱還要不要,沈晝錦也沒給准信兒,主要是還沒問舅舅,萬一這裡頭有什麼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呢?
還有不止十個大頭兵,從營地里出來,在旁邊溜達,有意無意的觀察她,瞭望台上更是前後上了好幾撥人,直往這邊瞅,沈晝錦都只當看不到。
隔了會兒,卻見信郡王的親兵頭目趙虎,與一個鬍子花白的老人,從營地里出來,徑直朝她走了過來,兩人一起施禮。
沈晝錦趕緊放下灼八塊,搶在他們前頭施了一禮。
趙虎笑嘻嘻的道:「大小姐,你這是?」
沈晝錦道:「我看舅舅這兒就跟個難民窩一樣,忒不像樣了,給他收拾收拾。」
趙虎哦了一聲,一邊就介紹,「這是咱這兒的將軍,姓吳。」
那老人又施了一禮,道:「大小姐,某是郡王爺麾下將軍,姓吳名進。」
沈晝錦點了點頭:「吳將軍。」
吳進道:「聽聞大小姐亦通武道?」
沈晝錦道:「對。」
吳進神色一喜,又道:「請問大小姐來此,是為何而來?」
沈晝錦道:「給舅舅撐腰!」
吳進神色又是一喜,然後他慎重的道:「大小姐,斬殺勞狗賊,將軍頂了頗大的壓力,大小姐方不方便稍展手段,略加震懾,以安軍心?」
巧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