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其實已經得到了優待,住的牢房還算乾淨,飯食也是按頓送過來,不是餿的,也能吃飽。
這在其它犯人看來簡直就是天堂。
可對於兩個從小到大,養尊處優,眾星捧月的公子哥兒來說,真正是生不如死。
陳伯鳴都快氣瘋了,頭一天時,不住的咒罵,但到了第二天,第三天……他真的開始慌了。
陳仲斐倒是一直平平靜靜的。
他這個病,本來就不宜太激動,再犯了病,可沒有人給他治了。
陳伯鳴忍不住問他:「你說,到底怎麼一回事?爹沒來?還是舅舅不讓爹救我們?」
陳仲斐沒答,沉吟了片刻,倒是問了他一句:「大哥,你那時……就是剛剛接回錦兒時,你用玉佩誣陷她,你可後悔?」
陳伯鳴冷哼了一聲。
他當然後悔,他後悔小看了她,若早知道她這麼厲害,他應該花一些心思,籠絡住她才是!
但他後悔的是自己行事不夠高明,卻從不後悔對付她!!
一個鄉下土狗,她憑什麼?
直到現在他都想不通,一個鄉下土狗,到底是怎麼把事情攪合成這樣的?
她怎麼敢!她怎麼配??
陳仲斐靜靜的看著他,忽的加了一句:「假如,她會武道呢?」
陳伯鳴脫口道:「不可能!!」
陳仲斐聲音低低的:「我們都聽過勞大師、莊大師的傳言,武道高手,雖然說的玄乎,但也絕到不了以一當百吧?三郎雖是野路子,但功夫不比軍中好手差,那天那些人,據三郎說比他要好的多,十幾個大漢打一個十歲小姑娘,據說只用了一刻多鐘,那些人斷腿的斷腿,內傷的內傷……而她,連根頭髮也沒傷著,連聲粗氣也沒喘,活蹦亂跳,還上山逛了個廟……」
他頓了一下,示意牢房深處:「還有勞大師那兒,這麼多的好手被她送進來,她仍舊毫髮無傷,唯有武道二字可解釋……」
他越說,陳伯鳴的臉色越難看。
這一刻,他才真的後悔了。
承恩伯使盡了渾身解數,也沒能把他們送到勞大師門下,舅舅也曾出手相助,但勞、莊兩人只看了一眼就拒絕了。
如果沈晝錦真的會武道,哄好了她,讓她教教他,哪怕不如勞莊兩人,也足夠了。
若他會武道,哪裡還需要在意什麼承恩伯府?哪裡還需要算計舅舅手裡的人脈??
他只需要靠著自己的本事,就可以享受然的地位,就可以在軍中橫著走!!哪怕舅舅對他們也要客客氣氣的!!
明明只稍微哄一哄就可以啊!!!
她是他的親妹妹啊!他還記得,初見面時,她那個怯怯的眼神兒,又想接近他又有顧慮的樣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
就是從被他們誣陷偷玉佩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