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慕雪驚呆了。
她坐在地上,喃喃的道:「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陳三郎猛然回頭,瞪著牛眼,就像一頭露出獠牙的瘋狗,直接就把剛才的憋屈甩到了陳慕雪臉上:「我怎麼不能這麼對你了?我殺了你都是正殺!!要不是你娘換了我妹妹,我妹妹咋能吃這麼多的苦?你還有臉哭?你在我們承恩伯府享了十年的福,你哭個屁啊!!趕緊滾的遠遠的!!」
陳慕雪嚇壞了,也不敢再說話,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就跑了。
陳三郎還朝屋裡看了一眼,好像是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應該得到表揚似的。
屋裡,信郡王、長寧郡主和謝思危都站在窗邊。
信郡王神色沉沉,半晌才道:「都長歪了,怎麼就……都他娘的長成這樣了??上樑不正下樑歪!!」
要知道,陳慕雪剛才說了,他們遇到了歹人,陳大郎和陳二郎全都受傷了……陳三郎卻像沒聽到一樣。
他什麼時候跟陳慕雪決裂不行?
不早不晚的,偏得在這個時候……就算跟陳慕雪決裂了,他跟兩個哥哥可沒有決裂,如今兩人受傷,他不出去主事,難道讓陳慕雪這個「幼妹」、「外人」去主事不成?
心裡既沒有是非,也沒有擔當,欺軟怕硬,說句長歪了,那真是太客氣了,這完全就是長廢了。
長寧郡主眼淚直流,傷心欲絕,站都站不穩了,緩緩的靠在了信郡王手臂上。
沈晝錦慢悠悠的轉著茶杯。
所以,她對母親和舅舅這對姐弟,真的印象極好。
上午長寧郡主是見過陳三郎的,當時她並沒覺得哪裡不對,心裡肯定是盼望她們兄妹能合好的,但她始終就沒答應,要為兩人調解。
長寧郡主覺得,她弄丟了沈晝錦,沒養過她一天,已經是枉為人母,又得她治了病,已經欠了她極多……所以她根本就沒臉跟她提任何要求。
她雖然柔弱極了,其實腦子很清楚,要不是承恩伯出於卑劣的心思,非得pua她,處處限制她……而是放手讓她去教孩子的話,也許陳家四渣,根本不會長成現在這個樣子。
到晚上,用過晚飯,王府下人過來報了信。
陳慕雪身邊的胡嬤嬤去請了府醫,府醫又動了惻隱之心,過去看了,兩人都是皮外傷,沒傷著骨頭,沒有什麼大礙,養一陣子就成了,反倒是跟著的護衛,光斷腿的就有兩個。
所以於大力那邊是真的留著手了,沒打算結死仇。
謝思危冷笑道:「孫璞可真是熱心腸!」
信郡王直接道:「背主之人,不必再留,明日直接處死了吧。」
謝思危點了點頭。
送走兩人,沈晝錦等長寧郡主睡著了,才閉上眼睛,慢慢的去追索小鳳凰那邊的情形。
小鳳凰是認了主的靈獸,兩人視野可以共享,也可以交流,若是在修仙位面,兩人是隨時共享隨時交流的,但現在,只能是她專心致志,兩人才能對接上。
小鳳凰這會兒,正站在一間院子的圍牆上,沈晝錦借著它的視野,一眼就看到下頭的屋子裡,正在上演少兒不宜。
沈晝錦抽了抽嘴角,問小鳳凰:「是那個勞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