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屋裡都是自己人,外頭又有人守著,沈晝錦給長寧郡主下了針,然後在她食中無名指的指尖,各刺了一下,伸手彈動金針,便有濃黑色的毒液,慢慢的流了出來,一滴一滴的滴入了白玉杯中。
秦水有些驚愕。
他們是學過這些的,這種顏色,都是陳年舊毒,可長寧郡主身份尊貴,為何竟會有人給她下毒?
長寧郡主雖然看不到,卻也覺得有哪裡不對,喃喃的道:「錦兒?」
「別怕。」沈晝錦安慰她:「娘親別怕,很快就好了。」
大約過了一刻鐘,血液轉紅,她便起了針,給她指尖塗了藥,薄薄的包紮起來,又示意秦水把杯子移走,一邊問道:「娘親,你以前經常養花嗎?」
長寧郡主不知道杯里是毒,只答道:「我是個俗的,並不懂花草,倒是你爹,雖是武將,卻十分風雅,愛吟詩做對,還愛養花,有時就會叫人買了花放在房中,說叫我天天看著,看能不能熏出一兩分雅骨……」
沈晝錦眼神微冷,道:「放在臥房裡嗎?旁人不是說臥房不宜放鮮花嗎?」
長寧郡主笑道:「哪有什麼宜不宜的,你爹說我該講究的不講究,不該講究的窮講究,說白日裡煙火氣雜了,怕我聞不見,倒是晚上靜些,可以叫我好生聞聞,去去身上的銅臭氣。」
沈晝錦冷笑道:「那爹晚上不與你一起聞嗎?」
長寧郡主搖了搖頭:「我晚上時常睡不著,翻來覆去的,吵的他也睡不成,故此他是長年在書房睡的。所以啊,你爹總說我是個沒福氣的,旁人家的夫人,一腳出八腳邁,屋裡早晚從來不斷人,可我,晚上都不敢留人,有點聲音我都睡不著,臥房門窗都關的緊緊的,不然聽著聲音我都心裡鬧的慌。」
長寧郡主長年累月,已經習慣了,完全不覺得這是侮辱,說的時候甚至還是笑著的。
可是這種話聽在旁人耳中,真的是一言難盡……連信郡王這種直男都聽的攥起了拳頭。
沈晝錦又問:「那這花是爹買的嗎?」
長寧郡主道:「聽說是特意找人求的,平常的花開不了這麼久,只有他拿來的花,一開就是五六個月。」
沈晝錦道:「是從何處求的,你可知道?」
長寧郡主搖了搖頭:「這我倒不知,只聽你爹說,那人家世富貴,種花種草不圖賺錢,只是結交同好,素來只接待文人雅士,我這種俗人,是連門兒也進不了的。」
信郡王氣的咬牙,杯子在桌上狠狠的碾了碾。
沈晝錦冷笑了兩聲:「他素日就是這般貶低你的?」
長寧郡主一愣,道:「他,他……是我自己沒用,倒不是他貶低。」
沈晝錦道:「就算你真的沒用,也輪不到他說!!娘親,你有沒有想過,你是皇室後人,堂堂的王府郡主……而他,一個破落戶,一無所有的窮小子,若不是娶了你,以他稀鬆平常的本事,如今連個千戶也混不上!!這就叫尊卑有別!雲泥之別!!」
「你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家業,外祖父和舅舅又在戰場上多番提攜,他才能混上一個爵位,混上一個不用上戰場的閒職……王府待他恩重如山!你待他亦是恩重如山!他怎麼敢看不起你?怎麼敢對你多加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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