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一下:「但是,這種毒一般不致命,而且中毒之後,假如一直不擺這種花,一年半載之後,就會漸漸恢復……除非是每隔一年半載,都會再擺上幾個月,天長日久,才會致命,而且把脈很難把出來。」
信郡王沉默良久,緩緩的道:「有沒有無意間中毒的可能?」
「沒有。」沈晝錦道:「以香氣來當毒,人會覺得香氣熏人,自己能察覺到是被熏到頭暈……這是一。其二,沒有經過制練的玉玲瓏花,也沒有這麼大的毒性。」
信郡王想了半天,又是氣恨又是茫然:「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怪他想不通,正常人都想不通,承恩伯又沒有妾,長寧郡主活著能礙了誰的事?
沈晝錦這會兒沒有證據,也不解釋,就道:「你不用著急,我會治好娘親的。」
信郡王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
此時,外頭。
謝思危將沈晝錦那三種丹各取了一粒,派了心腹出門,找大夫驗看。
如今王府裡頭,也不知道哪個是人哪個是鬼,所以,沈晝錦給的藥,他還真不敢輕易就用。
才剛吩咐完,就聽到咄咄的聲音,一個斷了半條腿的老僕,慢慢的走過來,木棍做的假腿和拐棍,重重的敲打著地面。
謝思危上前扶了他一把,老僕向他點頭為禮,拄著拐棍走了。
謝思危轉身回了房間,張開手,手心裡一個小小的紙團。
第o21章這小姑娘居然如此厲害
王府的下人,都是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傷兵,身體多有殘缺。
這老僕雖然沒了半條腿,卻還是能幹一點輕省活兒的,因為他不能說話,所以大家都叫他啞叔,以為他又聾又啞,其實他是探子出身,耳朵靈的很。
所以一察覺不對,謝思危就把他給派過去了,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信兒了。
紙上把陳大郎兩人的話全都記了下來,一看到那句「報應」,謝思危也當場變色。
這話何其惡毒!!
信郡王曾有兩個兒子,全都死在了戰場上。
郡王妃弓馬嫻熟,不輸男兒,也同樣死在了戰場上。
不止信郡王,他的父親、兄長,同樣死在戰場上,家破人亡。
而啞叔自己,同樣是軍籍,一家子的命和他的半條腿全都扔在了戰場上。
他們保家衛國,鎮守邊關,無怨無悔,不求人感激,卻也不想被說成報應!!
謝思危氣的直咬牙,一時沒控制住情緒,漸漸的呼吸不暢。
他面無表情的站起來,用手一下一下的撫胸順氣,卻仍是漸漸的呼吸困難,眼前發花,站立不穩,搖晃著去扶桌子。
桌子一晃,幾個小瓶子清脆的一撞,便要骨碌碌的滾下來。
謝思危咬了咬牙根,摸索著一把抓住小瓶,倒進手心就吞了一粒。
入口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