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怎麼也是破村孩子王,小日子過的很不錯,但聽在長寧郡主耳中,似乎樁樁件件都叫她心疼,拉著她的手,盈盈淚眼就沒幹過。
她的性子實在是太柔弱了,軟的跟個麵團兒一樣。
長的又這麼好看,一直瞅著你,度量著你的意思說話,滿心滿眼全都是你,偷偷的討好,百依百順的樣子,讓沈晝錦一下子懂了啥叫「我見猶憐」。
也就越發的想弄死承恩伯那個渣渣。
兩人說了會話,下人擺上飯來,菜色十分精緻,沈晝錦掃了一眼,又飛也似的掃眼周圍人的神情,心裡冷哧一聲。
她跟長寧郡主道:「娘親,你轉個頭,面對著牆,我去去就來。」
長寧郡主也不問為什麼,立刻就轉向了牆。
沈晝錦轉回頭,面色冰冷,一手拿起湯碗,一手拖著一個丫環,就出去了,然後用氣音,衝著外頭道:「誰發出一丁點聲音,小爺弄死她。」
然後,她抄起碗,就直接灌進了那人嘴裡。
湯猶半燙,那丫環在她手裡,小雞仔兒一樣的掙扎,滿場的下人吸著氣,驚怖欲死,自己捂著自己的嘴,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一直到一碗湯灌完大半,沈晝錦才把人一扔,冷冷的道:「小爺懶的動手,還慣著你們了是吧?再有這種往菜里吐口水扔髒東西的,老子可就沒這麼容易放過了,不怕死的儘管來!」
眾人再次吸氣。
沈晝錦的眼神兒從眾人面上掠過,冷笑了一聲,轉身回去了。
進了門,她戾色一收,笑眯眯的跟長寧郡主道:「好了,娘親,你想吃什麼,錦兒餵你。」
她把長寧郡主扶起來,又把桌子移到榻前,就挑著長寧郡主能吃的,慢慢的餵她。
長寧郡主久病,見她回來,強撐著身子與她說了這麼久的話,一吃完飯,就睡了過去。
外頭一點聲音也沒有,來往的下人,皆屏聲息氣,她這個威,是徹底立住了。
沈晝錦在身體的掩飾下,餵了她兩粒丹,自己也躺在床邊榻上,閉目養神,實則調整呼吸,慢慢的聽著外頭的動靜。
大白天,人聲嘈雜的,她的身體又沒鍛鍊過耳力,聽不了太遠,但也足夠了。
她聽到一個丫環,悄悄的出了院門,然後往東走,進了一個院子。
她耳朵跟隨著她的動作,一路聽著她進去,應該是到了書房,通報進去。
然後她就迫不及待的,向陳大渣說著這邊的事情。
這姑娘聽著年齡不大,也就十五六,但腦子還挺好使的,簡直就是背下了她說的話和種種表現。
陳大渣明顯很滿意,溫柔的問她疼不疼,然後讓她回去休息。
丫環很高興,腳步輕快的回來了。
沈晝錦懶洋洋的從榻上起來,然後叫人搬了一個躺椅,往門前一坐。
她喝了兩口茶,一抬眼,剛進來的碧蓮嚇的一抖,急收了笑,施了一禮:「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