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然问“你姐姐呢”
小女孩说“我姐姐出去打猎去了。她说你们可以杀死大丑狗,她应该也可以,她还说一楼有猛兽,让我不要上去。”
风倾然想起通往楼道的防火门被锁,她问“你姐姐是怎么去到楼上的”
小女孩把鼻子凑到烤肉前用力地深吸口气,说“从电梯井爬上去的。”
风倾然又取出包烤肉递给小女孩,说“这包留给你姐姐。”
小女孩开心地大声说了句“谢谢大姐姐。”接过风倾然给她的烤肉就往越野车跑去。
风倾然和莫卿卿跟过去,见到野越野车的后备箱是打开的,里面用毯子、抱枕铺成个小床,角落里还摆着只熊。
小女孩去后座找来报纸铺开,把烤肉放上去,这才拆开风倾然给她吃的烤肉大口啃吃。
风倾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含着肉回了句“林倩云”,她又补充句“大姐姐可以叫我倩倩。”
风倾然说“慢点吃,这肉硬,你当心噎着。”
小女孩“嗯”了声,她的嘴里含着肉,含糊地问风倾然和莫卿卿的名字。
风倾然把她和莫卿卿的名字告诉给了小女孩后,又问“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说“我姐姐叫林润声。”
远处的角落里突然传出易拉罐被踢飞的声响。
莫卿卿浑身一紧,大吼声“是谁在那边”
风倾然握紧手里的铁棍,目不转睛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问“倩倩,这里除了你和你姐姐还有别人吗”
林倩云说“有。”她费力地把嚼不烂的肉咽下去,说“有一个吃老鼠的大叔。”
莫卿卿想到这里的老鼠是吃尸体的,顿时一阵恶寒。
一个胡子拉碴、眼泛绿光、神形憔悴满身脏污的男子从黑暗中走出来,他的身上沾满尸体身上的绿色粘液,约有一米八的身高,瘦得连衣服都撑不起来,走路时不像是在走,倒像是在飘。他直勾勾地盯着林倩云手里的肉,用力地咽了咽口水,又朝风倾然和莫卿卿看去,问“能给我点吃的吗”
莫卿卿扭头去看风倾然。
风倾然取出包豺兽肉扔过去。
那男子接住豺兽肉,撕开锡纸包,捧住就啃。
风倾然问“这里除了你们仨,还有别人吗”
莫卿卿怵然地了看了眼把消防楼道封得严严实实的鬼手藤,对风倾然回答句“是的”,转身朝扶梯走去。她在距离扶梯约有十几米前突然加助跑,冲到扶梯口猛地大踏步起跳,两个踏步便跃过了三楼的扶梯到了四楼。
她站稳后,长长地呼出口气,对着还在楼徘徊的青鳞兽扮了个鬼脸,惹得青鳞兽冲她仰劲长啸。
风倾然趁青鳞兽冲莫卿卿叫唤、没有注意到她,以最快的度朝楼上奔去。她一口气跑到七楼,将烤熟的那头豺兽拖到栏杆旁,对青鳞兽喊声“喂”,引起青鳞兽的注意后,把豺兽肉扔了下去。
一大两小,三头青鳞兽围在烤熟的豺兽前用力地嗅着。
两头青鳞兽幼崽闻了几下便按捺不住地撕咬起豺兽肉。
青鳞兽冲两头幼崽出声低吼,用头将它们拱开。它撕扯下一小块豺兽肉吞食入腹,没尝出什么不妥,这才又冲两头幼崽出声低唤。
两头幼崽扑到香喷喷的豺兽肉前大口地撕咬吞吃起来。
青鳞兽俯卧在旁边,守着幼崽吃烤肉。
风倾然叫上莫卿卿,以最快的度赶往地下停车场。
扶梯与消防楼道有一段距离,她俩没胆量在青鳞兽的眼皮子从一楼过去,只能选择从二楼的楼道下去。
她们小心翼翼地避开从三楼垂下来的鬼手藤,举着火把、踩着暴风雨冲刷到楼道里的垃圾淤泥和不知名的杂草,小心翼翼地往楼下去。
楼道里充斥着植物、垃圾腐败的味道和浓浓的尸臭味,比夏天的垃圾场的味道还要重,熏得莫卿卿阵阵作呕。
风倾然的眉头拧得紧紧的,心情变得格外沉重。
她们越往下,闻到的尸臭味越重。
莫卿卿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拿着铁棍,只能努力地把自己的鼻子藏到豺皮围脖里,借助豺皮挡一挡尸臭味。她身上的披风没洗过,动物的毛皮味混着血腥味和垃圾燃烧后的味道,比起尸臭来好不了多少。
她俩走到地下二楼的防火门处,便见一根比拇指还粗的铁链锁在防火门上,一把大锁挂在铁链上。门缝中伸出一只干枯的覆满白色丝膜的手,那手搭在铁链上,似乎想把锁住大门的铁链拿开。
莫卿卿盯着那手和铁链,心头像被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她上前去,用手里的铁棍把那手撬开后,用铁棍用力地撬动大锁和铁链。铁链和锁都很结实,她连撬带砸都没能把它们弄断。
风倾然上前把把手撬下来,这才把防火门打开。
几具腐烂的尸体倒在防火门前,他们的身上覆着层白膜和腐败的植物嫩芽,渗出墨绿色的粘稠液体。尸虫、蟑螂在尸体里钻来钻去。
两人绕过门口的尸体往前去,腐烂的感染者尸体随处可见,或躺在地上,或倒在车里,每个人死状都极惨,脸上还保持着死时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
通风管道上、汽车上、地上,到处都是眼睛绿得亮的大老鼠,有许多老鼠正在啃噬尸体。
风倾然高声喊道“有人吗”
除了老鼠吱吱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她又喊道“还有人活着吗小妹妹,你们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