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下,南星在上。
周围的花朵簇簇,好几朵花儿被挤压掉落砸在两人的身上。
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从这个男人的身上传来,她撑着身子抬起头来,借着月光看清了身下男人的模样。
他的眼睛,瞬间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双眼不是黑色的瞳孔,是浅灰色的,他眼睑很快低垂下去,遮盖了眼底的阴郁之色。
高挺的鼻梁,如芍药般殷红的唇瓣,他很白,一种如白纸一样病态的白,身体削瘦,喉结清晰可见。
他眼皮半阖,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角微扬,长而卷的睫毛轻颤一瞬。
他身上穿着的蓝白病服,因为她的挤压有些变形,衣领处的扣子掉落,滚到了一旁,衣领敞开,一朵红色的花儿掉落到了他的锁骨处。
人比花娇。
这是一张俊美好看的脸。
南星稍稍一顿后,从他的身上挪开,站起身来。
想了想,还是道:“抱歉”
男人缓缓站起身来。
出乎她的意料,这个男人长得很高,前额的发丝有些长,遮住了他的眉眼,这夜色下更是看不清他的神色。
滴答,滴答。
鲜血的味道弥漫,血珠顺着男人的手腕蔓延往下,滴落进了泥土里。
南星视线垂落,看到了他手腕处的伤。
病态白皙的肌肤下,衬的那血更加的刺目。
手臂上,手背上,扎了许多的针孔,青青紫紫淤青遍布。
她眼眸有一瞬的波动,到了嘴边让他自己处理的话咽了回去。
南星将人上下打量。
病服,站在十八层边缘位置,胳膊上手背上的针孔。
将这一系列联系起来。
本来要离开,脚步停下来。
先给他处理一下伤口吧。
这个想法闪过之后,她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男人侧目,目光望向了她的手,跟着神情有一瞬间的变动。
真奇怪,这个女人身上竟然没有让他作呕的味道。
他稍稍一顿,往她跟前挪了一步。
嗯,确实是没有。
于是乎,又一步。
挪着挪着,俩人就靠的很近了,他稍稍弯腰,眼眸半阖着,逐渐往她的耳边靠近,随后是脖颈处,轻轻嗅着。
对于那一直往下滴血的伤口,他似乎全然没有感觉。
注意力全都在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身上。
南星,仔细看了一下他的伤。
不严重,应该是在刚刚俩人倒在地上的时候,被旁边带刺儿的藤蔓给伤了一下。
伤口很小,但是他这个流血量实在是有些吓人。
他挨的很近,扑面而来的消毒水的味道,让她抬手,摁着他的胸膛将人推开,她一推,某人身体明显一颤。
他那消瘦到锁骨下面的骨头都清晰可见,这苍白病弱的样子,让她手一顿。
这种高危病人,有些下不去手推开。
她不习惯跟别人这么近距离接触。
好在这个人身体冰凉带着消毒水的味道,让她觉得靠在她身上的更像是一巨型消毒水瓶,还能接受。
她开口:“你的医生在哪儿?”
住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儿,他身上这么多的针眼,应该平日里有医生看护。
她说着,抬手,找了男人身上病服干净的一处,撕拉一声撕开来,用白布将他的伤口缠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