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撇開了眼睛不去看他,因為盛長灃不按常理出牌,十月份的天氣了,居然光著膀子進來。
他身上還沾著些水珠,在白熾燈昏黃的光線下,竟然有種曖昧朦朧之感。
方橙調回視線不去看他,但隨著他走近,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盛長灃的膚色不白,是很自然的小麥色。
不是那種膨起來的健碩身材,而是很有力量感的線條。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隱隱約約還能看見,似乎有六塊腹肌。
之所以隱隱約約,是因為盛長灃已經走到跟前,方橙不好意思故意往他腰腹間盯著看,還要數一數?
那樣就太不好意思了啦。
方橙抬起頭,對上盛長灃的眼神。
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盛長灃掃了一眼沒他位置的床,還有床尾的被子,輕笑了一聲。
然後頷,直接問,「又沒位置?」
方橙點點頭。
盛長灃轉身背對她,露出整個後背給她看,「你看看我。」
盛長灃背上,有好幾個紅包子,顯然是被蚊子咬的,方橙摸摸鼻子,假裝沒看見。
「看見了嗎?今晚我又得餵蚊子?」
方橙憋憋嘴,還是不樂意,要是睡一張床上,這么小的床,加上盛夏,那她和盛長灃就要有一晚上的身體接觸了。
她不太想。
兩方僵持不下,盛長灃道,「鍋里水應該燒開了,你先去洗澡。」
想到洗澡,方橙又是一陣心酸,也不知怎的,忽然就悲傷湧上心頭,傾訴欲爆棚。
「你這麼多年,回過幾次家,每次回來,又住幾天?」方橙倔著一張俏臉,繼續道,「我就跟你坦白吧,我和盛夏相依為命慣了,已經不習慣和你一起睡了,要麼你去沙發睡,要麼你明兒把這張床換了,換成大床,不然你就別想上來。」
盛長灃聽著,也沒反駁,家裡確實是疏忽了,他也感受到對盛夏來說,他這個爸好像可有可無。
一時語塞,道,「這幾年辛苦你了。」當初剛結婚第四天,回門後,他就回了部隊,再回來探親時,盛夏已經會走路。
這些年,他這個丈夫,在這個家確實跟不存在一樣。
後來他復員回來,這小半年,也是到處跑不著家。
方橙聽了他這話,並沒有一點消氣,這種缺失,可不是一句話就能過去的。
「確實很辛苦。」方橙可憐兮兮地抱怨,「家裡什麼都沒有,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冤什麼孽要來這裡。」
說著,怕說漏嘴了,這幾天她真的百思不得其解,怎麼就是她穿過來了?
「這家裡有什麼,你看我這個臉,在這裡我連像樣的面霜都買不到。」
「還有洗澡,像樣的洗髮水沐浴露都沒有,我每天給夏夏洗完給自己洗,外面的浴室都是漏風的,現在這個天氣,你知道我多冷嗎?」
方橙抽抽鼻子,一臉委屈,「我每天洗到最後,都在打噴嚏,冷得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