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晏辭問:「你晚上還有事?」
「有個股東大會發言稿今天要改。」岑汐道,「其實陳循昨晚就發給了我。因為這幾天公司事多,我睡得少,昨晚皎皎一定要我陪著她講故事睡覺,我陪她躺著躺著,結果自己先睡著了……」
一覺醒來便是天光大亮。
岑汐想了想,跟謝晏辭商量道:「要不你幫我跟周阿姨說一聲,我晚飯前走,回去趕一趕稿子,八點之前還要給陳循再發回去。」
謝晏辭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是轉到剛才的話題道:「晚上的煙花是用專車從瀏陽運過來的,據說很好看。」
「可是致辭也很重要。」岑汐不為所動,「而且後天股東大會就要開了。」
所以也沒有多少的時間能拖了。
「那你手機里有稿子嗎?」
「郵箱裡有備份。」岑汐道,「但我一直不太習慣用手機打字改材料,而且今天你家的人太多了。」
她還沒做到能完全屏蔽外界完成自己工作的境界,尤其是在她並不算太擅長的修改致辭的領域。
謝晏辭示意她跟上自己:「走,我們去樓上一趟。」
景園的主樓是一個樓高五層的大型別墅,也就是此次宴會的召開地點。
謝晏辭帶著岑汐七拐八繞,離開大廳,找到電梯上去三樓到三樓書房,輸入密碼開鎖。
岑汐有些不安:「這是你外公的書房嗎?」
「不是。」謝晏辭道,「是我的。」
岑汐的思想負擔頃刻之間少了大半。
進屋之後,他把屋門反鎖,去到書桌前開電腦,輸密碼的時候手指一頓。
岑汐的目光原本是追著謝晏辭的,見此情形立馬別過眼去。
謝晏辭快輸入,o6o3。
銘記於心的日期,也是她的生日。
她坐在桌前修改致辭,他取了一本書架上的《南史》看了起來。
這個位於三樓西南角的房間很靜,外面的熱鬧已經與他們沒有了關聯,接下來只余了她沙沙的打字聲和他翻書的輕微響動。
岑汐改完致辭後,看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
岑汐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眼睛環顧四周。
這是一個中式裝修風格的書房,降香黃檀的實木家具,意境滿滿的山水屏風,四周牆面上掛著花鳥和書法。
岑汐細細看過去,才發現這些都是謝晏辭自己所繪所寫,用得是他的私印。
方才她乍一看還以為出自名家。
透過書櫃的玻璃櫥窗,可以看到裡面還保存著很多謝晏辭高中時候的東西,比如黎城中青年作曲大賽的獎盃。
謝晏辭以前是走讀生,高中但年應該就是在這個屋子中度過的。
岑汐的目光定格在獎盃上良久:「我當時還以為你會成為原創歌手,沒想到會先拿到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