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下,好麼?」賀止休強硬俯身,磨蹭著男朋友被凍得發涼的鼻子:「親一下,我全都給你。」
換做清醒時候路煬根本不聽這番鬼話,但酒精確實會讓人失去理性,尤其面對賀止休。
於是在短暫迷茫後,路煬終是無法抵抗過本能,緩緩松下了按在胸口上的手。
然而手掌還沒來得及徹底落下,心跳又隔著布料緊貼而上。
一同被覆蓋的,還有唇齒與鼻息。
纏綿的水聲在昏暗中擴散開來,壓在靠背上的那隻手不知何時悄然按住了後腦,五指壓著蓬鬆黑髮蹭過頭皮,路煬徹底避無可避,只能揚起臉龐任憑對方撬開唇縫。
酒精本就讓意識迷亂,呼吸又被不由分說地攫取,細微缺氧中,路煬只覺一股前所未有的熱度驅散了方才在樓下沾染上的所有冷意。
他試圖張嘴呼吸,換來的卻只有更劇烈的侵襲,不知過去多久,四肢酸軟中,他終於情難自已攥緊了抵在掌心的衣服。
五指隔著布料剮蹭過肌膚,剎那間賀止休的呼吸似乎有瞬間的停滯。
叮鈴——
清脆聲響劃破滿室旖旎曖昧,路煬終於被淺淺鬆開,他薄唇濕潤紅腫,齒後的舌尖因為被糾纏過度的緣故,此刻正微微發麻。
也不知是這點情難自已的不適,又或者是深吻過後大腦短暫缺氧的緣故,被酒精麻痹的神經出乎意料地清醒了絲許。
但不等他回神反應,脖頸陡然傳來一陣細微冰涼。
熟悉的指腹與體溫擦過頸側觸碰到後脖,那塊微微凸起的腺體被猝不及防地觸碰,路煬呼吸不受控地略微停頓了下。
好在觸碰沒有久留。
脆響落地,冰冷貼著頸側掃過鎖骨,路煬順勢低頭望去,只見空蕩蕩的胸前此刻墜著一枚銀色的鑰匙。
「想了好久應該送你什麼,本來想買滑板的,但我看不懂軸承,也辨不了木板好壞,挑來挑去都覺得是在關公門前耍大刀;又想著要不要送鞋,哪知還沒來得及鑽研就被你發小惡意搶先。」
「手機帽子相機圍巾或者照片,所有實用主義的東西想了一圈也沒選出來,最後甚至在想要不要乾脆照著你那一箱子卷題,再給你送上兩箱,一箱給你做,一箱用來讓你鞭撻我。」
包間寂靜,賀止休嗓音低啞地開著玩笑。
不等路煬開口,a1pha已然率先起身離開,但沒有坐下,而是在沙發邊上蹲下,指尖同時勾住那枚鑰匙。
路煬順著動作略微傾身,低頭。
四目交錯的剎那,他看見賀止休抬手在自己領口一勾,挑出一枚兩指寬的南京鎖。
暖黃燈光從四面牆沿灑落,窗外霓虹明艷,清晰照亮了鎖上雕刻的字母。
路煬看見一個x。
「我曾經渴望一死了之,因為我覺得我的人生毫無意義;我沒感受過愛是什麼,因為我生下來就是為他人而活的工具;可惜工具沒當成,命運推著我走向了另一條路,而我曾以為這是對我失職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