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江俞一打開微博,就覺得自己佛光普照,金光閃閃。
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後,醫生終於批准可以回家休息,雖然石膏還不能拆,但此時節目也錄完了,他沒理由繼續留在米國,便準備先回國休息。
戚柏宥一時半會還走不成,那群綁匪的事情還沒解決,而且還牽扯到了戚母的事情,就算兩人母子關係基本沒機會補救了,但眼下也走不得。
對於這件事江俞是知道的,對於戚母,江俞無話可說,他知道戚柏宥會處理得當,就像那時候被綁走,他也至始至終相信戚柏宥一定會來救他一樣。
在機場分別的時候,江俞放下拐杖,兩人抱了好一會,江俞才抬頭說:「先生,你不用自責,我好好的,你也好好的,以後都會好好的,對不對?」
戚柏宥繃帶已經拆了,不過傷口位置還上藥包紮著,此時帶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帽檐的陰影遮住了半張臉,他嗯了一聲,說:「到了給我打電話。」
江俞沖他笑了下,拄著拐杖在許纖的攙扶下一瘸一拐進了登機口,末了,又回頭用力地衝著戚柏宥揮揮手,大喊道:「先生!我在家裡等你——!」
戚柏宥一愣,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也有個一心一意等著他回家人了,真好。
從米國回來後,江俞由於腳上還裹著石膏,哪兒也去不了,每天在家除了床就是沙發,呆的他整個人都要傻了。
閒的無聊,索性又開始看起小說,留下照顧他的許纖還是第一次知道江俞還有這麼個愛好,尤其是在知道看的小說居然是狗血的總裁文,硬生生打了個寒顫。
持續一周後,江俞終於受不了了,他倒在沙發上忍不住抱怨道:「好無聊啊……」旋即又看了看手機,給戚柏宥發微信,對方也沒回復,隔著時差,想來現在應該是在睡覺了。
江俞伸了個懶腰,正瞪著天花板發呆,門鈴忽然響起。
許纖今天被范紹樹叫走去公司了,所以家裡現在只有他一個人,江俞拿起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玄關處,喊道:「誰啊?」
「是我。」
江俞一打開門,只見穆令秋騷包的站在門口,手裡還提了個水果籃。
穆令秋看了看江俞的拐杖,還有那包紮著的腿,嘖嘖道:「腿還沒好啊?」
江俞拄著拐杖向客廳走去,邊哼哼道:「是啊,所以不要使喚病人給你端茶倒水啦,有事就說沒事放下水果請吧。」
穆令秋說:「有你這麼招待客人的麼?我從米國回來第一時間就來探望你,多感人肺腑。」
江俞才不信他這麼好心,當初在米國住院的時候,他可沒見穆令秋來看他一眼,此時這麼假惺惺,實在可疑。
穆令秋卻是冤枉無比:「我和路森特意去醫院看你,結果剛剛走到門口,就被你家那位攔住,說什麼你現在虛弱的不能見人,所以直接把我們兩趕出去了好不好!」
江俞又一本正經道:「誰叫你這麼聒噪,肯定會影響我休息的,先生攔的好!」
穆令秋:「……」
兩人打完渾,穆令秋絲毫沒有在別人家的矜持,從冰箱裡翻出了瓶可樂,邊喝邊說:「其實我今天來除了看你,還有件正事。」
江俞問:「什麼事?」
穆令秋說:「我外公托我給你的一封信。」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白色信封,江俞面帶疑惑的打開一看,發現裡面只裝著一張卡。
江俞看了看,不禁道:「這是什麼?」
穆令秋聳聳肩:「說不定是勸你離開戚柏宥的補償費?」
江俞驚訝道:「真的嗎?」
穆令秋嘿嘿一笑,沒說話,接著就聽見江俞在那自言自語:「那一定有好多零吧,畢竟你外公他那麼有錢……一千萬?兩千萬?難道是一億!?」
穆令秋:「……」算了,他也沒指望江俞會說出什麼符合套路的話。
「江俞,你當初在飛機上問我說,我為什麼會突然想幫你,我現在可以回答你。」穆令秋的語氣難得正經起來,江俞掃了他一眼,唔了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穆令秋卻問:「我能抽根煙?」
江俞果斷拒絕:「當然不行。」
穆令秋也不惱,但也沒收回煙,只是放在嘴邊咬了咬,過過癮:「我與其說是想讓戚柏宥失去繼承權,不如說是想看戚柏宥他媽費盡心思這麼多年,卻失敗的模樣。」
穆令秋目光幽深地繼續說:「而現在,她維持多年的好人臉終於被撕碎了,我也爽了,所以什麼繼承權我是無所謂的,那些什麼取消戚柏宥繼承人的身份其實都是藉口,無論結果如何,戚式集團從來都是屬於戚柏宥的。」
他語氣里諷刺的意味讓江俞不禁眯起眼睛,接著,穆令秋果不其然地說:「我可不信他們那麼快就放棄,所以我勸你自己還是找好下路吧。」
江俞唔了一聲,慢悠悠的從穆令秋帶來的水果籃里掰了個香蕉,一邊剝皮,一邊說:「所以你是想說,你現在這樣全是先生他母親的錯?」
穆令秋不置可否:「假如我當初知道她是抱著這種把我養廢的目的接近我家的,我父母怎麼可能……」
「廢物就是廢物,找什麼藉口。」江俞斬釘截鐵地打斷了穆令秋的話,他抬起眼睛,眼中的森冷直達眼底,「你覺得自己廢了是別人的錯,覺得先生繼承人的身份是他母親用髒手段搶來的,說得好像你不廢就有先生一半的聰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