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敬酒不吃吃罰酒,當爺爺我是小白兔啊?」武哥看了一眼已然淤血的牙印,又是一巴掌從江俞臉上摑過去。
他扭頭看向旁邊的馬屁精,說:「準備好了麼?這視頻可是要傳回國內的。」
馬屁精連連點頭道:「準備好了!武哥您隨時可以開始!」
武哥伸手掐著江俞的脖子,後者被迫仰頭看他,他眯了眯眼,說:「知道這玩意是什麼吧?好好看看,看看它長什麼樣,怎麼注入你身體裡的,因為從今天起,他就是你接下來生命里缺一不可的一部分!」
冰冷的針管從火辣辣的皮膚上擦過,恐懼讓江俞的瞳孔縮成一個點,他恐懼的看著那個針管,無法想像這東西若是進入了自己的身體裡,他以後可得怎麼活下去。
電視上不乏那些吸了毒的癮君子,他們無一不是人不人,鬼不鬼,活著也跟死了沒什麼區別,江俞根本無法接受自己變成那副模樣。
戚柏宥還會要他嗎?
會嗎?
會要一個人不人鬼不鬼,連他自己都無法接受的癮君子嗎?
不行啊。
他無法接受,他怎麼可能接受他的先生未來要和一個這種垃圾度過一輩子,戚柏宥那麼優秀,並且前途無量,怎麼能讓那種廢物耽誤了他?
武哥見江俞一臉呆滯,不在掙扎的模樣,以為是對方終於接受現實了,扯了扯嘴角,將煙丟在地上用力踩了踩,遍布半張臉的燒傷看起來格外駭人,他一手掐著江俞的脖子,一邊說:「把他手臂給我舉起來。」
馬屁精也舉著攝像機湊了過來,他額頭沁出一滴汗水,不知是興奮的,還是害怕的。
鎖住江俞動作的人依言舉起他的一條手臂,江俞像個任人擺動的提線木偶,任由武哥肆無忌憚的打量自己。
武哥看著面前肌膚白皙,幾乎看不見毛細孔的手臂,嘖嘖有聲道:「一個大男人,身體保養的比女人還嫩,待會我看看你身上還有哪些地方更嫩的。」
說到最後語氣更是毫不遮掩的帶上某些不言而喻的意圖,其餘幾人都沒敢說話,現場竟是安靜一片。
武哥正要把針扎入江俞皮膚的時候,面前的手突然一動,反手抓住自己的手腕,電光火石間,那針竟是拐了個彎,硬生生扎進了自己帶有傷疤的那半張臉。
「啊——!!!」
痛呼出來的瞬間,江俞把針一拔,又往後邊那個男人身上扎去,將餘下的東西盡數注入,那人一驚,登時倒退一步,趁著這個空隙,江俞帶著椅子翻倒在地,丟掉針管後,迅在地上摸到了一把小刀,這是方才這群人用來恐嚇他,身上有好幾條傷口就出此它上。
而這一切僅僅發生在幾個一個呼吸之間,等旁邊的其餘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江俞已經火將腳上的繩索割開後。
只見他猛地站起身,伏低身體連滾帶爬的跑到前面,抓起手機,腳下不敢放鬆一絲一毫,飛快的朝著門口奔去。
倒在地上捂著臉的武哥緊咬牙關,暴怒一聲:「追!」
武哥一聲怒吼,幾人終於從愣神中反應過來,他們都沒想到竟會在最後關頭被反將一軍,望著倒在地上的兩人,均是面面相覷了一眼,才退了幾步往江俞的方向追過去。
那個馬屁精兩邊看了看,最終將攝像機往地下一丟,也飛快的追了出去。
這個地方是一座廢舊的倉庫,大門的鎖早就生了鏽,開的時候極為生澀,何況現在還上了鎖,更是難上加難,江俞慌張的試了兩下,沒打開,便左右瞟了一眼,最終發現倉庫的鐵皮下面有個可供一人進出的洞,連忙鑽了進去。
幸好他身材纖細,身上沒什麼肉,眼看就要出去的時候,腿被抓住了!
「我抓到了!快,我們拖進來!」抓住江俞腿的人高聲喊道。
江俞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用力蹬了兩下腿,沒甩開,便開始拼命的甩鞋子,那人沒想到江俞會來這麼一出,猝不及防的被鞋子砸了臉,下意識鬆開手,江俞則趁機收回腿,朝外飛快地奔了出去。
也不知這裡是個什麼地方,四面八方雜草叢生,除了廢舊倉庫之外,再無任何人煙。
江俞怕他們追上來,不敢停,一邊喘著氣跑,一邊拿著手機等信號,今天的溫度極高,碩大的太陽不斷的向人類示威,展現自己身為自然界巨頭之一的威嚴。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江俞視線飄忽,雙腿沉重如拖了巨鼎似時,手機終於出現一格薄弱的信號。
在信號格出來的瞬間,手機幾乎是同一時間震動起來。
「江俞!」戚柏宥這一聲,差點沒直接給他喊出血來。
這頭的江俞更是直接熱淚盈眶,腳下一個沒注意,踩到了塊石頭,沒站穩直接崴了腳,疼得他即刻摔倒在地,重重咳了兩聲,才嘶啞道:「先、先生……」
戚柏宥心臟揪成一團,緊張道:「你在哪?我現在就過去!」
「我……我也不知道我在哪……」江俞剛剛說完,就聽見後面傳來了聲音,知道一定是那群人追上來了,然而他腳偏偏這時候崴了,眼下根本動彈不得,四處張望半晌,發現旁邊有棵已經萎了的枯樹,便小心翼翼地往樹下挪去。
戚柏宥道:「我現在正在往你昨天給我發的定位趕過去,你現在聯網嗎?給我發一個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