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他仰頭瘋魔似得哈哈笑了一陣,不再看江俞,而是轉身對後邊幾人道:「這麼多年該敘舊的也都敘完了,干正事。」
「好嘞!」
那個唯一應聲的小個子男人轉身從包里摸了台攝像機出來,他拿在手裡把弄了兩下,才抬頭神色猥瑣的看了眼江俞,痴痴道:「武哥,搞完了,隨時可以開拍。」
武哥把手裡的煙往地上一丟,獰笑著沖旁邊的另外幾人擺擺手:「夥計們,幹活了。」
……
「他在哪?」戚柏宥面如千年寒冰,他一腳直接把面前的男人踹的跪下,連求饒的話都吐不出,只能無力的捂著肚子劇烈咳嗽。
可戚柏宥哪能這麼快就放了他,蹲下身拽住男人的領子,迫使對方與自己對視,後者被這眼神看的瑟縮了下,差點嚇得直接尿出來,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恐懼道:「我……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戚柏宥眼睛一眯,心下怒火直冒,他放開手,按著男人的頭狠狠往僵硬的地板上砸了下去。
堅硬的頭顱與硬邦邦的地磚相接觸,發出清脆的聲音,光是聽著就覺得疼,戚柏宥還要問事情,因此僅剩的一點理智控制了手中的力道,不至於讓人昏過去,卻也是巨痛無比,直接鼓出一個大包。
「大哥我、我真的不知道啊……」那男人竟是直接哭出聲,又擔心對方再來這麼一下,連忙繼續道,「我只是收錢辦事,說好了到那裡把人交給他就能走,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戚柏宥拽著他的頭髮把人提了起來:「誰給你的錢?」
他哭著說:「一、一個男人……」
戚柏宥道:「什麼名字?」
「不……不知道啊,我們這行的給了錢,根本沒人管你叫什麼……」他還沒說完,戚柏宥森冷的目光就嚇得他一哆嗦,差點咬了舌,「我……我只知道他好像是姓u……」
「武?」
他用了的搖搖頭:「我不知道哪個字,只知道是這麼個發音……」
戚柏宥在心裡默念了一遍,表情比方才更差了,他難得煩躁的嘖了一聲,壓下罵人的衝動,又問:「車是誰給你的?」
要知道這莊園附近可都是戚家的地旁,想把車開到□□院,必須要先經過前面大門的路口,才能繞過去,而路過大門的時候必然會被外面守備的人攔住檢查,除非你從裡面開車出去才不會被查,也就是說,這車要麼是本來就在裡面的,要麼,就是有熟人坐在裡頭。
男人被嚇得哆嗦,腦子一片漿糊,此時被戚柏宥追著問了幾個問題,精神狀態愈發不穩定,再加上戚柏宥突然臉色更差的緣故,一時間竟是被嚇得想不起來了。
「我……我……」他我了半天,一個字都沒我出來,聽得戚柏宥又要一拳上去,沒想到這時,門外有道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門落了鎖,外面的人沒能打開,便敲了敲,掐著嗓子喊道,「柏宥,你在裡面嗎?」
「是、是她!就是這個聲音!」原本還在支支吾吾的男人突然發了瘋似得指認,外面的人還在不停的敲門,一邊敲一邊問戚柏宥是不是和什麼人在說話。
戚柏宥眯了眯眼,他一腳把男人踹進床底下,警告他不許出聲後,才邁步開了門,外面站著的正是方才那位『未婚妻』。
韓嫦正準備再敲敲的時候,面前的門倏地被打開,只見戚柏宥面無表情的站在裡面,她連忙收回手,扯出一個自認完美無瑕的笑容道:「柏宥,我有點話想跟你單獨說說,你方便嗎?」
本來都做好被拒絕準備的韓嫦,卻聽見一聲淡淡的「進來」,登時愣住,頃刻反應過來,欣喜若狂的進了屋,還十分體貼的把鎖給重上好。
戚柏宥二話不說,直奔重點,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韓嫦,說:「江俞去哪了?」
韓嫦被他問的一懵:「什……什麼江俞?」
「我給你三秒鐘的思考時間,」戚柏宥退後一步,重把床底下渾身發抖的男人拖了出來,他看見韓嫦,更加肯定道:「就、就是她!就是她帶我進來的!」
韓嫦還沒認出這個鼻青臉腫的人是誰,然而在聲音出來的剎那,臉色倏地一變,差點就要直接轉身走人。
戚柏宥把人往地下重重一摔,抬步朝韓嫦邁去,絲毫不憐香惜玉的掐住她的脖頸,冰冷道:「江俞去哪了?」
韓嫦不得不仰頭看他,心中惶恐一片,她張了張嘴,艱難道:「我、我不知道什麼江……」
「不說?」戚柏宥危險的眯起眼睛,他氣勢凜然,像極了地獄裡的阿修羅,有那麼一瞬間,韓嫦覺得自己要被面前這個人殺掉。
「不是我乾的!是你媽讓我做的!」韓嫦怕了,瞪大眼睛,顫抖道,「我被弄壞裙子後,戚阿姨突然跑來找我,讓我出去幫她接個人,就是那個男人,她告訴我和你一起跳舞的那個人是個男的,還是個害了你的狐狸精,她說只要我按照她說的去做,我就是你正式的未婚妻……」
說到最後,戚柏宥的臉色越發陰冷,眼中的陰鷙幾乎要幻化為實質,韓嫦被嚇得雙腿發軟,聲音都染上哭腔。
戚柏宥一開門,就發現姚管家站在外面,他什麼也沒說,姚管家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戚柏宥離開後,他轉身,望向房間裡的兩個人,平日裡總是掛著溫和得體笑容的姚管家,此時臉上儘是冰冷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