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可能會被怨一輩子,他也不甘心讓自己的寶貝孫兒走向『不歸路』,為此不惜下了若是戚柏宥膽敢違抗,那麼就別想再繼承戚式集團的死話。
這話一出,戚家所有人都震驚了,然而反應最大的不是戚柏宥這個當事人,而是他媽。
燕詩緊緊抿著唇,她的臉色微微發白,不知是氣的,還是不甘心的。
江俞是真不知道這裡頭有這麼多□□,雖然猜到戚柏宥遲遲無法脫身與他有關,卻沒想到竟然嚴重到這個地步。
等燕詩說完後,江俞回過神,才發現手裡一杯牛奶在不知不覺中竟已喝空了,握著杯子的手心竟然沁出一層薄薄冷汗,杯子都差點滑落在地。
又讓店員續了一杯,在對方奇異的目光下,他往熱牛奶里丟了好幾顆方糖攪了攪,喝了一口,有些甜膩的牛奶總算將嘴裡的乾澀沖刷掉,說:「所以我能做什麼?」
燕詩抬眸看了看他,說:「阻止表哥和那個陌生女人在一起。」
江俞倏地回答:「不會的。」他說,「先生不會和她在一起的。」
「我知道,表哥他肯定不願意,可是外公和舅媽他們……他們說如果表哥不照做,他就失去了繼承人的身份……」
江俞卻又是語氣堅定地說:「我相信先生,他答應過我的。」
燕詩抬起頭,動動唇想說什麼,然而在看見江俞眼中堪比巨石般的堅定,居然什麼也說不出。
「其實昨天我和表哥在一起,就是舅媽讓我陪他去見那個未婚妻,後來表哥沒去,我替他去看了,直覺告訴我,那個人一點都不好。」燕詩低下頭,說,「然後昨天晚上我就托人查了下,對方果然是懷著其他目的來的。」
於是她拿著資料試圖找戚母說,卻被後者冷冷瞪了一眼,竟是認為她是要害戚柏宥無法繼承集團,然後自己上位爭奪家產。
在此之前,燕詩一直以為戚母是很寵自己的,因為在小時候,自己一來找戚柏宥,對方就會給她準備好吃的,還有各式各樣漂亮的衣裙,外出總是少不了送給自己的禮物,甚至在她父母繁忙的時候,會去參加她的家長會。
她以為自己在戚母心裡,好歹算是半個女兒了。
江俞默不作聲的聽她說完,而後端起桌上的第二杯牛奶,一口灌下,問她:「你說讓我進壽宴,我要怎麼進去?」
燕詩見他妥協了,眼睛一亮,說:「因為以前舉辦宴席的時候出過盜竊的事故,所以後來只有收到邀請函的人才能進去,如果沒有邀請函是絕對不允許進入的,除非是作為男伴或女伴,才可以進場。」
江俞說:「所以我當你的男伴然後再進去?」
燕詩卻是搖搖頭,面露羞澀道:「其實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們要一起去。」
江俞問:「那我怎麼進?」
燕詩表情一變,欲言又止,眼神飄忽不定甚至不看看江俞,在支支吾吾了一分鐘左右,才尷尬道:「我有個朋友正好缺女伴,所以……需要你假扮女裝進去……」
江俞:「……???」
他閱狗血網文無數,也曾看過不少男扮女裝的情節,古代現代都有,看的時候心裡對此沒什麼芥蒂,有時候寫得好反而還看的特別來勁,卻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攤上這麼個事。
時間一晃,便到了第二天壽宴。
江俞坐在一輛低調奢侈的轎車裡,目光呆滯地盯著天窗外頭的明月,現如今農曆正值十五,高空的皓月明亮的通透,渾身散發著高嶺之花的氣息。
奈何此刻,賞月人卻無心賞月。
江俞說:「好了沒啊?」
燕詩皺著眉頭道:「別動,還有個口紅就好了。」說完她轉身挑挑揀揀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選好顏色,拿著刷子在江俞的薄唇上仔仔細細刷了一層。
燕詩左看看又看看,確定沒問題後,才滿意道:「大功告成!」
江俞平日裡節目化妝都只是塗了一層薄薄的唇膏,他唇色本就殷紅,不用特意上色也很惹眼了,然而這是對男性而言的。
為了搭配他的衣服,燕詩特意將他原本的唇色蓋住,再上了一層口紅,江俞只覺得嘴唇被糊了一層厚厚的泥,難受的讓他忍不住伸舌頭舔了好幾下。
燕詩見狀連忙阻止,江俞只能道:「鏡子呢?」
他話音剛落,副駕駛的門被打開,只見穆令秋坐了進來,他轉身正欲說話,結果猝不及防的看見江俞上好妝的臉,直直愣住了。
半晌,他才回過神來,語氣不可置信道:「……你是江俞?」
江俞淡淡掃了他一眼,唔了一聲,接過鏡子照了照,看著裡面一臉女氣的自己,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嫌棄道:「好娘炮哦。」
「噗……」穆令秋似乎被戳到了笑點,登時哈哈大笑起來。
江俞是來之前才知道,原來燕詩口中的朋友就是拜託穆令秋幫忙找的,知道後江俞就對這件事產生了高度的警惕心。
不過奇怪的是,穆令秋之前雖然幫戚母一起,意圖把他從戚柏宥身邊弄走,現如今突然態度一變,又要幫他,實屬可疑。
壽宴是在郊外的大莊園舉行的,因為路上化妝換衣服等等,耽誤了點時間,所以當他們到的時候,停車場早已停了一排滿滿的車子,放眼望去,每一輛都價值不菲,其價格都是普通人家遙不可及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