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不過這個怎麼了?我記得華國那邊的確有個叔叔的私生子,而且在混娛樂圈,怎麼,被爆出來了麼?」
「不是那個人。」穆令秋手指在杯根上下摩挲,意味深長道:「此弟弟非彼弟弟啊,反正有戲看就對了。」
聽了這話所有人都面面相覷,愣是沒摸出穆令秋這意味深長的話是什麼意思。
穆令秋眼神在他們身上一一掃過,眼中閃過一抹不屑。他們這輩人每一個都被養廢了,偏偏所有人都沒意識到自己被養廢的事實,早已成年,卻還同幼時相比沒太大長進,尤其是腦子,而正因如此,戚柏宥的存在才更加的突出明顯。
他握著高跟杯的手微微緊了緊,臉色布上一層陰霾。
……
戚柏宥剛剛踏上二樓,就聽見一道尖銳刺耳的尖叫劃破空氣鑽進他耳朵。
「怎麼回事?」他微微皺眉問道,身邊的人似乎早已見怪不怪,他畢恭畢敬的給戚柏宥解釋起來,戚柏宥一邊聽,一邊朝聲源處走去。
「你這賤人,誰允許你在這裡了?滾!」
剛剛來到門口,就發現一個只穿著薄薄一件襯衫的女人被從房間裡推了出來,他下意識往旁邊躲了一步,那女人便直直撞在門外的牆壁上。
戚柏宥看著他多年未見的母親踩著高跟鞋,一臉猙獰的從房間裡走出來。
「夫人,少爺回來了。」
戚母聽見這話,精神明顯平靜下來,她訝異的抬起頭,只見高大的兒子果真就站在旁邊看著自己,登時什么女人都不重要了,趕忙站直身體將髮型重弄好,恢復原有的雍容模樣,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戚柏宥面前,說:「柏宥,你可算回來了。」
「媽,好久不見。」戚柏宥平淡無奇的說,他掃了一眼掙扎著從牆角站起來,渾身狼狽的女人,只見對方無力地抬頭看向前方的屋子,弱氣喊道:「戚先生……」
結果裡面的人沒吭氣,反倒是又惹來了好不容易轉移注意力的戚母,她回頭狠狠踹了一腳那女人,旋即一臉冷酷地讓人把她拖下去帶走。
再次轉身,戚母一改剛剛冷漠的模樣,對著戚柏宥深深嘆了口氣,一臉憂愁與歉意:「真是的,一回來就讓你看到這一幕,真是晦氣。」
戚柏宥沒說話,而是凝視著從房間裡走出來的男人,他那風流了大半輩子,現如今更是變本加厲直接在自己生日宴會上當著老婆面把女人勾引進房間的父親——戚睿堯。
雖然大多數兒子長相都隨媽,但戚柏宥倒是隨了他爸,眉眼如出一轍的像,對方雖然上了年紀,但區別也就在於臉上多了幾條皺紋,依然生龍活虎,年紀並不能阻擋他的魅力。
戚睿堯似乎絲毫沒有被剛剛的事情影響到,他襯衫衣領大開,任由脖子上火辣辣的口紅印暴露在空氣中,優哉游哉地倚靠在門板上,嘴裡叼著一根煙,半眯著眼看向早已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兒子。
「怎麼突然想回來了?難不成是孝心發現所以過來給你老爹我慶祝生日大壽的?」
「來看看你精盡人亡沒。」戚柏宥語氣冷淡道。
戚睿堯吐了口煙笑了笑,還沒說話,旁邊的戚母卻先一步皺起眉頭拍了下戚柏宥,斥責道:「你這孩子,怎麼和你父親說話的?難得回來,就不和這人貧嘴了,媽帶你去個地方。」
說完她拉著戚柏宥就要走,下樓前甚至還不忘回頭指著方才還在偷-情的丈夫說:「把衣服換好了再下來,今天兒子回來,不許再吊兒郎當的丟人了。」
戚睿堯擺擺手,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估計任誰也不會想到本該雞飛狗跳的場面居然會以如此平和的方式落下帷幕,倒是戚柏宥早就見怪不怪,他自幼就知道自己父親風流多情,四處撒種,起初他媽又罵又哭,唯獨就是不肯離婚,這一撐就這麼多年,到了現在兩人似乎早就習慣這種一個偷人一個捉姦的日子。
習慣到連吵架都懶得再吵,把第三者丟出去後,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這種在外人看來十分畸形的家庭方式戚柏宥早已習慣在旁邊漠視,或許說他小時候也難過過,不過那些難過都被日復一日的爭吵與漠視之下逐漸習慣。
現如今他連剛剛那個女人是誰都沒興知道。
這趟回來他本身就是來找戚母的,他還沒來得及問出正事,就被對方拖到外面。自從他回來的那一刻起,消息就已經擴散到了在場的所有人,此時見到真人一個個都跟圍觀猴子似得遠遠打量。
戚母拉著戚柏宥的手,語重心長地說:「你啊,年紀是不小了,女朋友也沒一個,男人成家立業為本,而做人不能忘了本,既然你不交女朋友,媽就親自給你物色物色。」
戚柏宥:「……」
遠在太平洋另一端的江俞尚還不知道戚柏宥正處於水深火熱的『相親』之中,他在節目組十分恭敬的態度下稀里糊塗的完成了拍攝。
這些天他一直打著失眠的藉口賴在戚柏宥房間睡覺,對方拿他沒轍只能慣著來,如今戚柏宥不在,江俞回到自己房間輾轉反側了一個多鍾,愣是半點睡意都沒有。
他悄悄打開房門,輕手輕腳的摸進睡了多日此時空無一人的房間,呈大字型倒在床上,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稍稍填補了下因為戚柏宥不在而感到寂寞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