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網上你和戚先生的事情是真的嗎?」
女生的問話很輕,只有兩個人能聽見,在台下的人看來她只是禮貌性的和江俞輕輕擁抱了幾秒便分開。江俞一臉茫然地看著她,發現對方只是沖他淺淺的彎了彎眼睛,好像提前預料到江俞的反應一般,並沒有期待他能給出回答。
江俞轉身走下台後,才恍然明白過來那位壽星大小姐問話里的意義,他眯了眯眼,恨不得現在就立馬轉身出去找戚柏宥問他怎麼會在這兒才好,然而不行,因為楊涵心獨唱結束後他們還得再合唱一。
這是節目最初就安排好的。
只是短短几分鐘,在江俞看來卻仿佛過了幾個世紀,若不是向友清時不時跟他搭話,他還真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直接翹掉節目跑出去找戚柏宥了。
江俞抿著唇,腦子裡想的是待會見到戚柏宥了,一定要問他自己唱的怎麼樣,好不好聽。
正出神,向友清過來拍了拍他肩膀,說:「最後一了,上去吧。」
「哦。」
江俞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上了舞台後,他第一時間轉著眼睛打量舞台下方的人群,結果這一次無論他怎麼搜尋,都沒能找到戚柏宥。
難不成是回去了?
不能呀!他想,宴會這才剛剛開場呢,總不能一來,就立馬走吧?何況他還在呢。
江俞潛意識覺得戚柏宥一定還在他不知道地方,只是沒看到人,只是高漲的心情依舊因為對方的消失黯淡下來,唱歌都沒前面那麼帶勁了。
所幸這最後一是歡快的歌,比較簡單,不需要怎麼醞釀感情,唱的時候不錯詞不跑調就沒大問題。
一曲結束,下台的時候,楊涵心輕聲對他說:「怎麼,不在狀態?」
聞言江俞捏了捏話筒,胡亂扯了個理由敷衍過去,說:「有點餓了。」
楊涵心意味深長的掃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淡淡道了個哦,便沒再多問。
順著這個理由,江俞悄無聲息的遁出後台。因為是有錢人的聚會,所以在場人士對於藝人見怪不怪,除非什麼大咖會上去搭話,像江俞這種人氣雖高但咖位一般年紀又小的生代小鮮肉,年紀大的為了面子見到了更加不會特意纏上去。
這倒是讓江俞鬆了一口氣,他現在就心心念念著戚柏宥,可沒心情應付什麼人。
「大戚集團的總裁今天居然也來了!」
「對對對,我剛剛看到了,我以為他對這種宴會沒興,沒想到運氣這麼好居然給遇上了。」
江俞正準備打個電話問問對方人在哪兒,結果就聽見身邊傳來議論聲,偏頭只見兩位身著禮服臉上畫著精緻妝容的女人正端著酒杯在議論,短短半分鐘,話題就從戚柏宥居然回來這個宴會跳躍到了對方會不會是看上韓家千金上面去。
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江俞不動聲色的從桌旁拿起一杯抿了一口,發現味道有點澀,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錯把紅酒當可樂。
這兩人口裡的韓家千金指的就是剛剛給江俞送捧花的女生。
既然喝都喝了,江俞猶豫了下便懶得換,乾脆一口將杯底的紅酒飲空,旋即放下杯子,轉身悄無聲息的再次離開。
等江俞找到戚柏宥的時候,對方正被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纏在中間,隔著一段距離都能聞到略刺鼻的香水味,也不知有潔癖的戚柏宥是怎麼忍住自己不失風度呆下去的。
江俞停住腳步,隔著一段距離遠遠的望著對方,忽然意識到,這是他第一次見戚柏宥在外與他完全不知道的人在一起時的模樣。
面對身邊人一句接一句喋喋不休地問話,修養與風度阻止了他臉上出現不耐煩之色。
江俞難得不知道該怎麼上前,擠開那些花枝招展意圖往他先生身上貼的女人,站到戚柏宥身邊。只是忽地一瞬間,總覺得對方和自己的距離有點遙遠。
不是舞台上與舞台下的遙遠,而是一種源自兩個世界,中間被一面看不見摸不著的透明牆壁阻隔掉的遙遠。
來的突然,來的讓他不知所錯。
「戚總還是這麼迷人,有興一起跳支舞嗎?」
戚柏宥眯了眯眼,眼角的餘光掃到不遠處呆站在原地的江俞,即刻收回視線,舉了舉手中看似紅酒實則是被掉包過的葡萄汁,說:「喝了點酒,恐怕步伐不穩,就不跳了。」
他這謊說的臉不紅心不跳,仿佛手裡拿的真的是紅酒而不是葡萄汁。
那女人穿著一身艷麗的紅裙,畫了濃妝的眉梢透著媚意,伸手就想挽住戚柏宥的胳膊,未料到後者這時候突然放下手中的杯子,十分不經意的避開,指尖連衣袖都沒擦著。
她不甘心地又說:「聽說戚總舞技過人,只是一杯酒,相信對您來說不算什麼。」
戚柏宥只是淡淡地看了女人一眼,說:「旁人瞎說的恭維話罷了,其實我酒量差,舞蹈也爛,曾經跳著跳著還把女伴的裙子給不小心踩到了。」
女人:「……」
趁著對方為他出乎意料的發言震驚之時,轉身快走到不遠處江俞身邊,對方手裡端著一杯紅酒,他眯了眯眼,問:「怎麼又喝酒?」
江俞回過神,唔了一聲,挑釁似得端起杯子將杯底一飲而盡,然後笑著道:「錯把紅酒當可樂了,總不能浪費,就乾脆直接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