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九酒问道:“你为何要浪费时间去观察他是什么人?”
慕惊鸿道:“我父亲曾得到过马成圭的恩惠,我自然要看他的儿子配不配做马家的大当家。”
城九酒问道:“那你现在见到了,他是否令你满意?”
慕惊鸿笑道:“他为人处世还要胜过他的父亲,所以我不能让他死。”
“哦?”城九酒有了兴趣:“是谁要他死?你又要如何保他?”
“我闯进了马家禁地,他告诉我,任何没有得到他父亲允许的人进入,就一定要死,不然他就会以死谢罪。”
“这是很愚蠢的做法,那么你是如何做的?”
“我答应他,会帮他寻到失踪数年的父亲。”
城九酒直觉的好笑,指着慕惊鸿说道:“这也是很愚蠢的承诺,马成圭的下落根本无从查起,你也不该管这种闲事。”
慕惊鸿道:“我当然知道,但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自裁,而且现在还有更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
“老爷子没有得到盒里的东西,他很有可能会对马家难。”
城九酒扶额道:“这是一定会生的,所以我才说你作了愚蠢的承诺。”
慕惊鸿笑道:“但我们或许有办法拖一阵子,在你交差之前找到盒里原本的东西。”
城九酒似乎并不想配合,起身拿出挂在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口,斜眼盯着慕惊鸿,说道:“你现在正打算做很危险的事,盒里的东西原本是什么不是我们该知道的。”
慕惊鸿也不废话,伸出三根手指:“三天,我只要三天时间,无论成与不成我都会回来,而且会给你带一坛三十年份的女儿红作为谢礼。”
三十年份的女儿红……
城九酒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她没有别的爱好,唯独最爱喝酒,慕惊鸿这句话无疑戳中了她的软肋,放下酒葫芦抿了抿嘴,打了个哈欠翻身躺在床上:
“我已经醉了,说不定要睡上好几天,这段时日我什么人都没有看到。”
第三章
金陵马家,马成空一人跪在祠堂,呆呆的看着墙上挂着的画像。
那是他父亲的画像,虽然他没有见到他父亲的尸,但他与世人一样清楚,已失踪数年的马成圭能活着已是十分渺茫。
他已在此跪了好几个时辰,而皎月刀就摆在他的面前。
“我没能做到答应您的承诺,父亲。”
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原本英俊的脸庞早已被血和眼泪浸湿,已完全看不清原本的相貌,他伸出一只手抚摸皎月的刀身,亮银如霜的刀刃染指他的血液,犹如出自黄泉地狱的魔刀,而在祠堂之外,许多马家之人同样跪在地上,静静的等着马成空。
若今日马成空没有走出这个大门,毫无疑问这些人也会随他而去。
终于,马成空闭上眼,将面前的皎月刀举起横在自己的脖颈边,只需轻微使劲,马家自此将从江湖除名,而这时马成空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你认为你死了,马家就能躲过接下来的一劫?”
马成空手停住,并未睁开双眼,轻声反问道:“你……为何又回来了?”
慕惊鸿缓缓坐在马成空的身旁,手指搭在皎月刀的刀把上,轻声说道:“我来见证马家覆灭的时刻。”
马成空依然紧闭双眼,却露出了笑容:“马家不会在江湖消失,我早已安排好身后之事,我的二叔马程远将成为马家大当家。”
“你错了,这恰会是马家覆灭的开端。”慕惊鸿一边说着,一边对宝刀仔细观摩,又忍不住的称赞:“真是一把宝刀,你父亲曾用它斩杀无数凶恶之徒,只可惜现在它将夺走它主人的性命,至此成为妨主的凶刀。”
“无论宝刀还是凶刀,定会有更适合它的主人来掌控它。”
“你又错了,既已成为妨主的凶刀,自然不会再有刀客使用它,终究还是废铁一块。”
马成空抬起沉重的眼皮,他的瞳孔已都映成血红之色,看起来格外可憎,问慕惊鸿:“你还没有说清楚,你为何又来了。”
慕惊鸿笑道:“我本想做一件很蠢的事,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了。”
马成空问道:“你本要做什么?”
慕惊鸿道:“不必再说,你尽快动手,我好将你的人头摘去,悬挂在金陵城墙之上。”
马成空问道:“为何要挂我的人头?”
慕惊鸿道:“因为我要世人知道,这世上最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