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挺怔了一下,随后笑道:“我不知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前几日有个乞丐请我喝他的狗儿醉,在我看来与今日什么不同。”
男人听了没有生气,反而微笑道:“那种低烧土烧能与这名贵的女儿红相比?”
严挺道:“一个醉鬼若是数月滴酒未沾,哪怕是掺了沙的土烧也犹如琼浆玉液一般可口。”
“那你现在不喝,难道是喝够了?”
严挺握在手中的酒杯一直未动,严挺笑道:“我说过,我不喝求我的人的酒。”
“你认为我在求你喝?”
“不然呢?”
男人摆正脸色,略有深意的看了看严挺身上的伤口,将怀中的女人向外推了推,女人摇摆着身体不舍的去了别桌,男人随即开口道:“我确实有件事想知道,你身上的伤,是否城九酒留下的?”
严挺点头:“是她。”
“她把你伤成这样,却没能杀的了你?”
“她若真想杀我,我一定活不到现在。”
男人脸色僵住,沉默不语,将手中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突然又一口喷了出来:“好烈的酒。”
严挺笑道:“酒当然要喝最烈的。不然还喝它做什么?”
男人擦了擦嘴,道:“你不该喝这种酒,至少现在不应该喝。”
严挺道:“为什么?”
“因为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男人轻叹口气,缓缓说道:“我不明白你为何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你明明可以躲的远远的不被任何人寻到。”
严挺倚在桌子上,用手撑着头笑眯眯的道:“回来又如何?”
“你会死。”
“谁要杀我?”
“我。”
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却让整个热闹的酒楼都仿佛流转着一阵寒风,就连空气似乎都带走一股肃杀之气。
严挺打了个酒,嗝依然笑眯眯的问道:“你认为你杀得了我?”
男人道:“你现在浑身是伤,也没有武器。”
严挺点头,道:“我确实伤的很重,剑亦被城九酒绞断,但你若仅凭这点就认为你能杀得了我,那你就错了。”
男人道:“你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可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严挺道:“你是谁?”
男人从怀中掏出一把通体血红色的匕,匕刃上雕刻着精美的龙纹,男人道:“你应该认得这个。”
严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语气不自觉加重几分:“这是……燕云胡天王密宝赤血河?”
男人道:“不错,这确实是赤血河。”
“这件东西为何会在你手上?”
“胡天王跪在地上,求着让我收下。”
“笑话!”严挺不屑轻笑:“这世上有能让胡天王跪下的本事的人,绝不过五个,你绝非其中一个。”
男人重新露出了笑容,笑容说不清的诡异:“我自己确实没有这个本事,可那时他的妻子即将临盆。”
严挺的笑容顿时僵住。
男人对严挺的反应很满意,缓缓道:“我说过,我比所有人都要精通杀人之道,杀人并不一定非要用武力,能让对手主动放弃抵抗也是方法的一种。”
严挺沉默,男人接着说道:“城九酒没能杀了你,在我看来是情理之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一个没有杀人之心的杀手,就如同被封锁在剑鞘中的神剑,再锋利也是挥不出她应有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