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莹正想跟着,李消灾突然回头问道:“我的剑呢?”
“你刚才背着跳进河里,应该是掉进去了。”
“那么就麻烦你帮我去捞上来。”李消灾笑眯眯的拍了拍沈莹的脑袋,道:“我就这么一把吃饭的家伙,要是丢了我就蹭你的剑使。”话音未落便已跑的远远的,完全不给沈莹说话的机会。
沈莹一跺脚,骂了两声便跳进河里找剑去了。
李消灾的脚步很快,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山坡上,见城九酒正坐在一个木桩上望着远处愣,他轻咳两声开口道:“节哀顺变,我与令尊曾有过一面之缘,令尊是名伟大的剑客。”
“作为一名剑客他确实伟大,可他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父亲。”回想起那日独孤小英对他憎恨的眼神,城九酒戏谑道。
“我听刚才那位小兄弟说……”
“你想与城九酒交手,而我想报仇,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城九酒对李消灾说道:“给我一年时间,一年过后我带你去找城九酒,你也要带我去见你的那位主顾。”
“为何要等一年?”
“因为城九酒已经消失了,谁也找不到她,一年后她才会出现。”
李消灾眼神一凌,紧盯着城九酒,城九酒无惧他的眼神继续道:“你也可以拒绝,我相信依你那位主顾的情报找到她只是时间的问题,但你只能找到一个毫无战意的城九酒,与一个空壳交手对你来说也没有意义。”
李消灾低下头思索片刻,道:“梨花的确是梨花,我的眼睛不会欺骗我。”
“梨花当然是梨花,她的主人也活的逍遥自在。”
伴随着荒野轻柔的微风,李消灾的眼神变得有些明亮,这个世界真的很可爱,人生不光有这那么多的悲欢离合,也会遇上许多未知机缘巧合,他仰起头大笑:
“一年还是十年都无妨,我有的是时间,只希望那个城九酒值得我等。”
“我保证,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城九酒也笑了,她的眼中仿佛蒙着一层薄纱的灰色,但谁又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有一个问题想知道,独孤若雄是否真是城九酒杀得?”
“是,但也不是。”
“怎么说?”
“他临死前亲眼见到了一生都在追求的东西,失去了生趣,城九酒只是推了一把而已。”
“能让他失去生趣的东西,只有令他最为得意的剑。”李消灾问道:“那位主顾可没说城九酒会使剑。”
“世间再精妙的剑法也无非刺挑劈砍那几种把式,练熟了便是高手,但还是有很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
李消灾一愣,随后又是微笑:“我现在对这个城九酒更好奇了,她为何年纪轻轻却在武学上有这么高的造诣。”
城九酒道:“有些人生得天赋异禀,或有八面玲珑之心擅长于心机谋略,或擅长舞刀弄棒成为一代宗师,城九酒就是这么一种人。”
李消灾道:“像她这样的人往往会陷入两种极端,若是用于正途则造福于天下,入魔则危害世间。”
“她是正是邪这一年都与你我无关,不是么?”城九酒笑道:“就是你那位主顾那恐怕不好交代,因为他也要等一年。”
“他等得起,他也必须等得起。”
沈莹费尽力气从河里爬出来,这把剑并不难找到只是有些太重了,几乎跟磨盘一样,沈莹带着剑几乎要溺死在水里,一上河岸边瘫在地上不停的喘着大气。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沈莹望着手里的剑,整个剑极其修长仍被布包得严实,沈莹有种想解开一窥究竟的冲动。
或许这只是一把江湖名剑?还是一块废铁?他的手已搭在布的接扣上,只要轻微一拽就能知道答案。
“喂~”
沈莹猛的回头,城九酒与李消灾二人正蹲在他身后,两双眼睛正瞪大了看着他。
“你……你们什么时候……”沈莹被吓了一跳,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李消灾咧开嘴笑道:“就在你游上岸的时候。”说罢将沈莹的剑拿了起来,“扑通”一声又跳进了河里。
沈莹拍了拍心脏长舒了一口气,正欲说话却见城九酒仍蹲在他面前正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他,心中又是一紧,道:“怎么了?”
城九酒抿动嘴唇,轻声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现你为此付出一切想到达到的目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你会怎么办?”
沈莹低下头仔细品味这句话,思考片刻后苦笑:“我不知道。”
城九酒点了点头,轻拍沈莹的肩膀道:“你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最多一年,你可以让这个梦变为现实。”
沈莹听得一头雾水,刚要说话脑袋被一条大鱼砸到。
“接着!”
沈莹回过头,只见李消灾从河里探头,大手一挥又是将两条肥硕的大鱼丢了过来,沈莹慌忙起身去接。
城九酒没再说话,伸了个懒腰躺在地上。
接下来的一年她应该不会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