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挺点了点头,男人刚站起身,严挺急忙喊道:“我不想和你打。”
男人一怔:“那你进来干什么?”
严挺指着眼前的城九酒,笑道:“我想和独孤小英打,不知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李消灾笑意更甚,扭头对城九酒催促:“快起来吧小英姑娘,这位公子想和你切磋呢。”
城九酒蛾眉微皱,看着严挺空洞的左袖,问道:“你确定你要和我打?”
严挺已将赤血河掏出,道:“我很仰慕独孤家的剑法,一定要和独孤姑娘讨教。”
“好!”城九酒紧盯赤血河,缓慢起身抽出梨花:“我虽不认得此物,但也看得出这把匕绝非凡品,我也只用右手。”
“不需要。”话音刚落严挺已挥动赤血河极向前刺去,这一击他并未留情,他知道城九酒一定能够接下,城九酒甚至未挪动半步,右手轻微上抬便用梨花抵住了赤血河,严挺已料到城九酒会这样抵挡,手腕向上一扬刺向城九酒的脖颈,城九酒低下头一口咬住赤血河,梨花也同时横在严挺的咽喉,只要再挺近半寸严挺必定命丧当场。
可严挺做了一个城九酒意想不到的动作,他似乎没有看到横在脖颈前的剑,而是不要命的伸头向城九酒的头上撞去,城九酒未曾想眼前之人竟会如此拼命,急忙将剑向后收回,嘴也松开赤血河向后避去,严挺趁此机会右手急向前朝城九酒的脖子刺去。
城九酒突然放弃抵抗,似笑非笑一动不动的看着严挺,严挺的手也同样停下,二人站立着默默对视,
“为什么停下?”
这是严挺问的,刚才那一击城九酒有无数种方法挡下,可她却眼睁睁看着严挺了过去,城九酒笑道:“因为我想看你会不会真的刺下去。”
“如果我刺下去了,又会如何?”
“那你这条胳膊也会丢了。”
城九酒的语气极为平淡,严挺却隐约听出一丝杀机,他当然不会怀疑城九酒能否做到,他接着问道:“方才你已用剑抵住我的脖子,为何要退?”
“我答应了一个朋友,未到与她约定的日子,我不会杀死任何人。”
严挺笑道:“那你的朋友一定是个非常正直的人,她不愿使你再犯下杀孽。”
城九酒道:“我的朋友不多,她一定是最好的那一个。”
严挺道:“其实我也遇到一位特殊的朋友,她也劝我放下屠刀与她一同脱离江湖上的是非。”
城九酒道:“你应该听你这位朋友的话。”
严挺笑道:“我确实应该听,她虽然并不美却心灵手巧,煮的鸽子汤更是天下美味,希望有一天尝一尝。”
客栈外,人群开始有些躁动,无数人围在门外叫嚣要进去与李乱情一比高下,沈莹几乎要拦不住。
听得屋里并未有动静,沈莹将头探了进来,喊道:“你们好没好么?我快拦不住这些人了。”说完他又愣住,因为他看到城九酒正与刚进来的男人似乎是在深情对视,而李消灾坐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
沈莹又问了一声:“你们在做什么?打完了没?”
城九酒被沈莹的声音打断,扭头对他喊道:“正常放后面的人进来就好。”说完拉着严挺向客栈后院走去,沈莹迷茫看向地上的李消灾,李消灾耸了耸肩,道:“你别看我,我也纳闷他们怎么回事。”
城九酒将严挺拉进后院,不由分说一脚将严挺踹翻在地,骑在严挺身上张开嘴在严挺脸上吐了一口,两只手在严挺脸上一阵乱抹,严挺脸上的妆被她抹去,露出了真容,城九酒摸着严挺的脸庞,竟是有些欣喜:“果然是你,严挺。”
严挺也笑道:“是我。”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死。”城九酒开心的笑,却又变得十分哀伤:“这些日你一定受了不少苦。”
“是不少,但幸好遇上几个朋友。”
“你的手是什么回事?”
城九酒抓着严挺的左袖,话语隐现一丝杀气:“我要你将这几日的遭遇,一丝不漏的讲与我听。”
严挺将洛阳之事全部说与城九酒,城九酒静静的听着,一边认真思考每件事的细节,待严挺讲完她追问道:“我想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为何非要有那个海易川?”
严挺道:“我不能说。”
城九酒道:“你宁可告诉慕轻鸿都不肯与我说?”
严挺笑道:“你和东方神威一样,我都有赌的机会,可慕轻鸿不同,我若不告诉他,他真的会立马消失。”
城九酒听得这话有些惆怅,她觉得严挺并不像她信任严挺一般信任她,道:“你难道还怕我听了不愿帮你么?”
严挺急忙道:“我没有这种想法,你也不应该有。”
城九酒看着严挺沉默不语,严挺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微妙,努力挤出笑容:“你应该相信我,我何时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城九酒感叹:“你若真是这样的人,那日就不该白挨我的鞭子。”说完扒开严挺的上衣,那日她留给严挺触目惊心的鞭伤刚刚结痂,城九酒用手轻轻抚摸着那些伤口,接着说道:“你更不该给小英姐姐任何承诺,她与你我并不是一路人。”